咚咚咚，咚咚咚，似乎是腳步的行進聲音，也像是敲門聲，夢境與現實在聲音維度重合了。
“莫離，起來吃晚膳了。”舒永敲著莫離的房門。
莫離幽幽轉醒，眼睛緩緩睜開，淚水迷糊，大腦宕機，但似乎能感覺雙手手腕處傳來冰凍的觸覺。
“莫離？莫離！莫離！”舒永的聲音帶著疑惑和焦急。
莫離開始從夢境抽離，坐起身來，悵然若失。
“莫離！莫離！”舒永持續性敲著門，聽起來要破門而進。
莫離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了一句：“我在”，然後鞋子都沒有穿，楞呼呼地走去開門。
滿頭細汗，唇色發青的莫離出現在舒永麵前。
“怎麼越睡狀況越差了？”舒永道。
搖搖欲墜的莫離，眼神也是渙散的，更有些淚痕。
“怎麼又不穿鞋子，你是不能感覺到冷嗎？”說罷一把將莫離抱起來，往屋裡走，輕輕把莫離放到軟榻上。莫離靠坐在軟枕頭上不出聲，她還沉浸在沒做完的夢裡，舒永拿來鞋子，輕輕為莫離穿上。
“我”莫離支吾著。
“嗯？”
“我”說著開始帶了點哭腔。
舒永扶著莫離的肩膀，問：“怎麼了？”
“我會不會是一個很壞的人，所以被丟到這裡來了，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會。”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你不壞，你好極了，起碼在我這裡，你很好，你善良溫和，沒有人會想拋棄你的，你剛剛是做噩夢了嗎？”舒永安慰她道。
莫離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是噩夢，又好像是記憶，但是現在隻剩下一種我很糟糕的感覺，這種什麼都不記得的感覺，讓我很害怕。”
“你害怕什麼？”
莫離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感覺好像有些事要發生了，但我完全沒有準備好。”
莫離哭得有些發抖，也許也是天冷讓她有些發抖，舒永從架子上拿來莫離的外衣，輕輕為她披上，莫離裹緊了自己。
咕咕咕，莫離的肚子餓響了。
“我們先吃東西好嗎？”舒永輕聲問道。
莫離點點頭。
“能站起來走動嗎？不行的話我讓人將食物擺進來。”
“沒事，我能走。”說著抹了自己的眼淚，將外衣穿好，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站起來。
“外麵風大，你披上我的披風吧。”舒永說著解下自己的披風為莫離披好。
月華殿如同它的名字，看月亮特彆明亮，但是月光照在莫離身上，舒永總感覺她是一抹孤魂，輕飄飄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散了。
莫離不像平時那樣大快朵頤，而是很安靜喝了些粥。
莫離心裡盤算著什麼，睡著之前看的那個新聞，科技與巫術並存的時代，有一個少年犯觸碰了法律的底線，然後自己就做夢了，雖然夢的內容很模糊，但依稀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那個少年犯。
那個小湯總店，會不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不是直接的答案，也應該會有一些線索吧。今晚必須去一趟。
“我吃完了，我想回去休息。”莫離輕輕說道。
“要繼續睡嗎？身體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我請鴨尊仙人過來看看嗎？”
莫離搖搖頭：“不睡，害怕做噩夢，你找一些有趣的竹簡給我看吧，我消磨一下時間。”
舒永想說些什麼，但隻是說了聲好，便命人去找竹簡，很快竹簡便被送上來。
“我送你回房間吧。”舒永說。
莫離點點頭，一路上無話。
到了房門，舒永道：“我今晚有些公文要看，不睡覺，你不舒服的話隨時讓人喚我即可。”
莫離點點頭，關好房門，坐在床邊，看著桌上的竹簡發呆。
莫離想著應該要再等晚一點吧，那時大多數人睡著了，自己用幻雲出行也不會太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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