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林嬈所擔心的那樣,夜行者高層現在確實是陷入了一種微妙的膠著。
唐眷雖然經常不在林嬈身邊,但是他到底是林嬈監護人,跟白樺洛嘉關係都不錯,知道林嬈是什麼情況;赤繯爽朗大方,跟他接觸多,多少也知道點,本身也跟林嬈關係還算不錯。
但是瑟西……瑟西向來是獨來獨往慣了,性格冷漠嚴肅,且嫉惡如仇,和林嬈的關係僅僅停留在四個字上:認識,不熟。
這下這件事情一爆出來,原本就在對待蟲族的態度這件事上寸步不讓的副首領對林嬈的印象直接跌倒穀底。
不,或許跌倒穀底還不足以形容……
束著金色長發的女人冷冰冰地盯著眼前鴉青發色的青年,語氣冷淡且不容置疑。
“我不同意,夜行者不能冒險為她擔保。”
唐眷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皺著眉道:“我沒有要整個夜行者都跟我統一意見的意思。”
副首領寸步不讓:“你現在是整個組織的首領,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組織,所以不論如何都不能輕舉妄動,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瑟西眼中劃過一絲厭惡,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冷意:“我不明白這樣的人……嗬,”說到“人”這個字時她停頓了一下,隨即是一聲譏諷的冷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拚命維護的。”
“那不是她。”唐眷臉色微微一沉,“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瑟西冷冷反問:“證據呢?”
唐眷沉默下來,神情越發冷冽。
如果有證據能證明那些不是林嬈犯下的罪,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棘手。
“林阮已經死了,就彆總是惦念著她,連是非輕重都分不清了。”瑟西不出所料地抬了抬眼,“你難道覺得她看到你這樣無下限地包庇一個……”她停住了,到底是沒把太難聽的話說出來,“會高興麼?”
“前提是她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否則她就隻是無辜受害。”
唐眷絲毫沒有動搖,不過也不打算繼續跟她爭論下去,他站起身來,轉身要往門外走,被一直一言不發的赤繯叫住:“你去做什麼?”
唐眷頭也沒回:“找人。我不能說話,總得有些其他事情可以做吧?”
門被利落地帶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屋裡兩個副首領都沉默地盯著門,沒有說話。
“放心好了,他既然這麼說了,就不會私自行動了。”
半晌,赤繯轉回視線,落到對麵自己的同事身上,對方也順著她的話音看過來,眼裡的冷意沒有半分緩解。
“那麼你呢,你也覺得那家夥無辜麼?”
瑟西向後仰靠,微微抬了抬下巴,等待她的回答。
赤繯托著下巴認真想了想,最終有些無奈地苦笑:“就這麼要我說,我也說不出來啊。”
她也隨意地仰倒在背後的沙發上,明豔的臉上露出一點回憶的神色:“隻是從之前不算多的相處看的話,確實是個好孩子。現在的話……我也不太清楚。”
畢竟證據那麼確鑿,不是麼。
離開房間以後,唐眷快步行走在幽長的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