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桑榆迅速低頭。
看她又慫了的樣子,越向黎轉頭。
還蠻可愛的。
看著他們消失在轉角,寧桑榆鬆了口氣。
季懷民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桑桑認識他?”
”嗯,我剛下船的時候碰到他們搜查,當時有個他們要抓的人在我旁邊,他忽然開槍,我有點被嚇到。”
“昨晚去盈樂樓找張致博,又碰上了一場槍戰,還是他們抓人,我躲到槍聲停後探頭,他在我旁邊。”
季懷民看了她一眼,在心裡歎了口氣,捂著肚子邁開腳,“下次彆自己出門,外麵亂,太危險了。”
季懷民本來應該要去接她的,但出了意外住院了。
“哦。”張致博在那兒,她早點退婚早安心。
“也幸好你遇到的是他,要是遇到的是臻城的前大帥,那結果可能不太好。”
“因為他會抓我做姨太太嗎?”季懷民給她寫信,不止一次這麼嚇唬她,讓她少出門。
她懷疑她膽子小是被他嚇小的。
“嗯。”季懷民點點頭,手撐在她肩膀上,把身上大半重量壓她身上,“我下午就出院,要出門我陪你。”
他不在她身邊,他隻能給她寫信一再提醒她外麵危險,讓她少出門。
寧桑榆趔趄了一下,瞪他,“你多大隻我多大隻?我扶不住你啊。”
“走累了,肚子疼,站不住了。”
“讓你亂吃東西。”寧桑榆有些好奇,“為什麼說幸好我遇到的是他?”
“他叫越向黎,半年前剛把占據臻城的軍閥殺了,然後將兵力屯在城外,準備進一步控製臻城。”
他可不是吃壞了肚子。
“除了官府管控的那一段,由他接手的地段治安都挺好的。”
“他和彆的軍閥,有些不一樣,姑且可以算得上好吧。”季懷民觀察了很久,所以才決定讓寧桑榆過來臻城和他住的。
另一個聯係不上,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進了病房,季懷民把女士帽扣她頭上,白紗半遮著她的臉,“回家吧,路上小心,醫院這段是官府管,治安有點亂,你倒黴,走快點。”
從小她自己走就經常遇到打架搶劫什麼的,跑回家了還嚇得眼眶紅紅的。
“要吃什麼在家裡的後街買,彆離太遠,我下午就回去了。”
“哦。”寧桑榆看著他捂著的肚子一會兒,出了病房。
他有秘密。
她走後不久,有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敲響了門,季懷民將藏好的一個藥包提起,遞給他,“注意安全,都在這兒了。”
那男人壓低了帽簷,“辛苦了。”
季懷民點點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道“快走吧。”
寧桑榆出了醫院,壓下帽子往家裡走。
街道兩頭廣告牌匾醒目不已,有軌電車哐啷啷穿過街道,時不時有一兩輛小轎車在街上緩緩駛過。
“讓開!讓開!”忽然有道聲音大喊。
旁邊有幾輛自行車你追我趕,人群紛紛退開。
寧桑榆拿著包往旁邊躲,兩輛自行車卻在她麵前撞上了,那輛被追的自行車被逼停了。
被追的是個穿著棕色大衣的男人,他迅速爬起來,從內袋裡掏出槍扯過寧桑榆,抵上了她的後腰。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幾個穿著黑西裝頭戴黑帽子的男人臉上漠然,舉著武器靠近他,“殺吧。”
這女人又不關他們的事。
寧桑榆僵著身子。
不得不說她是真的倒黴,回回都遇到這種事。
“嘭”的一聲,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子彈打上了那棕衣男人的胳膊,槍脫手了。
一隻腳踹到那男人的膝窩上,那男人跪下了。
隨後,整齊的腳步聲過來,長槍指向了那幾個黑西裝男人和棕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