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等待的曹子建見張好好是空手而歸,不由疑惑道“好好,那少年還是不肯拿那半幅畫換那天青釉茶盞嗎?”
原來,在張好好去找少年的時候,曹子建已經將另外那件天青釉茶盞交給了對方。
對於兩幅畫能合二為一,曹子建也是比較期待的。
畢竟這可是範寬的《雪景圖》,當之無愧的國之重寶。
比起自己這一對仿製汝窯,不管是曆史價值還是經濟價值都高出太多太多了。
“子建兄,我沒跟那小家夥提換的事。”張好好搖頭道。
“為什麼?”曹子建露出濃濃的不解之色。
“這件事,我已經讓子建兄搭進去了一件天青釉茶盞,不能再讓子建兄為我付出一對的代價,不值當。”張好好開口道“而且通過剛才跟那小家夥的接觸,即便我提出交換,以他不服氣的勁,也未必會換。”
“所以,那幅畫,最後能不能湊齊整套,我已經不是那麼渴望了,隨它去吧。”
曹子建聞言,嘴角止不住的抽動了起來。
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張好好的高風亮節,隻得一臉苦澀道。
“好好,我那天青釉茶盞又不是真正的北宋汝窯,換了對咱們不虧。”
“不。”張好好正色道“當一件仿品,所有人都認為它是真的時候,那麼,它就是真的。”
“就好比子建兄的這對天青釉茶盞,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北宋汝窯,那麼他就是成對的汝窯。”
“在價值上,在我看來,已經完全不輸這幅畫了。”
“所以之後我會想辦法去找少年重新購回那件天青釉茶盞還給子建兄的。”
“沒這個必要。”曹子建擺了擺手“像這種的天青釉茶盞,我手上並不是隻有一對,少一件沒什麼大礙。”
“你與其從少年手中購回,還不如直接將那錢補給我呢。”
“有子建兄這句話,那我就好辦多了。”張好好笑道“到時候我將剩下的四萬給子建兄補齊。”
為了不讓張好好心中有愧,曹子建對此也沒拒絕,這就招呼張好好一句。
“走吧,那咱們先回去吧。”
他相信,不管是成對的‘汝窯’,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那少年身後的那位肯定會想辦法找自己聊一聊的。
隨即,兩人朝著古雅齋方向走去。
路上,張好好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曹子建開口道。
“子建兄,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回去找那小家夥的時候,那小家夥居然蹲在地上在哭泣。”
“我都還沒怎麼為難他呢,這點小小的委屈就哭鼻子了嘛?”曹子建愕然道。
不過這也從側麵反映出,這少年還沒壞到骨子裡。
要不然也就不會獨自哭泣,而是讓那兩名保鏢來找自己麻煩了。
“可能從小就沒遇到什麼挫折吧。”張好好猜測道“如今被子建兄擺了一道,就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其實,在我看來,這對那小家夥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壞事,畢竟現在年紀尚小,加上這挫折也沒對他造成太多的損失,先遇到一些,將來也好能習慣一點。”
“確實。”曹子建讚同道“如果連這麼一點點打擊都受不了,以後也彆想在古玩這一行混了。”
張好好點頭“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孩子雖然哭了,但話裡話外都透著不服氣的勁。”
“甚至還想跟子建兄比試眼力來著。”
曹子建聞言,隻是淡淡一笑。
自己比那小家夥多活了這麼多年,跟他比試眼力,純屬在欺負對方。
而且跟個小孩子較勁,有些太過無趣。
輸了丟人,贏了也不光彩。
。。。。。。
相比起曹子建這邊悠閒的氣氛,鬆鶴白石所在的小洋樓此刻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了。
大廳內,鬆鶴白石坐在沙發上,聽著自己手下水戶洋平的彙報。
“鬆鶴大人,經過打探,目前能確認的信息,就是萬勝賭坊發現的五具屍體中,有一具是陳尚的。”水戶洋平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