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慶文再次張嘴。
但話到嘴邊,他又有些不敢了。
“我什麼我?怎麼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錢華性子也是被陳慶文給徹底磨沒了,直接道“算了,算了,你愛說不說。”
“既然你們都不鑒賞了,那這畫我就收起來了。”
“這麼急著收乾嘛?我還沒鑒賞夠呢。”陳慶文開口道。
“等再過個三天,等我成為這幅畫真正的主人之後,你想欣賞多久就欣賞多久,但現在嘛,要先收起來。”錢華道。
這話,讓陳慶文捕捉到了一些訊息,忙道“老錢,你剛不是說這畫是你三萬買的嗎?什麼三天?真正的主人?說清楚點。”
“這畫的原主人,急需錢,本來是想四萬大洋出手的。”錢華解釋道“可是,我手頭哪來這麼多錢。”
“就開始跟他討價還價。”
“隻是原主人說什麼也不肯降價。”
“最後提議,將畫先以抵押的形式給我。”
“他說,我先給他三萬,五天之內他會拿三萬二來贖。”
“如果超過時間沒來,那這畫就正式歸我所有了。”
“所以,我現在隻能算這幅畫的半個主人。”
“你看,這抵押字據都還在我口袋裡放著呢。”
說到最後,錢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陳慶文接過,簡單掃了一眼。
抵押的日期是前天,也就是說,還有剩下三天時間。
不過陳慶文知道,對方就是借抵押的名義博取信任。
五天後,大概率是不會來的。
不過,陳慶文決定,將事情跟錢華攤開了說。
興許,有那麼一絲絲補救的機會也說不定。
想到這,陳慶文開口道“老錢,假如,我是說假如。”
“這幅畫是一幅贗品的話,你那三萬大洋不就要不回來了嗎?”
“這畫我看得仔細,不可能是贗品。”錢華一臉自信道。
說真的,如果不是出現鴟尾這個致命性的漏洞。
即便是曹子建,想要分辨這幅畫的真偽,都沒那麼簡單。
因為畫這幅畫之人,絕對是個仿王振鵬的高手。
像這種高手,在民國這會,單單曹子建知道的就不止一位。
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張大千。
此人在民國時期就曾大量作偽。
不說他的右手,單憑他的左手,就能臨摹一百個人的書法。
其仿古作品,常常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連專家都分不清楚。
據說,大英博物館收藏的書畫,就有幾十幅被證明是張大千當年的偽作。
“好好,給錢老搬張椅子。”陳慶文先是朝著張好好吩咐了一句。
張好好聞言,頓時明白了陳慶文接下來要做什麼了,這就將一張太師椅到了錢華的身後,道“錢老,您先坐。”
“我雖然如今五十有九,但身子骨還十分硬朗。”錢華擺了擺手“不至於站這麼一會就軟腳的地步,不用坐。”
“老錢,讓你坐你就坐。”陳慶文卻是直接將錢華給按到了太師椅上。
他知道,一旦自己說出實情,對方百分百要癱在地上。
所以這會先坐著,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