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它也是一串數字。”張好好麵色從容道。
“這青年好大的口氣。”山羊胡男子心中這麼想著,嘴上卻是道“當時錢老用這處宅子一共在我那當鋪抵押了一萬大洋。”
“算上當時承諾的利息,錢老一共要支付我們一萬零兩百大洋,才能贖回這張土地房產所有證。”
當然,並不是說,錢華這套四合院就隻值這麼多錢。
而是當鋪在進行抵押的時候,為了能從中獲利,往往會壓低實際價值。
聽到這金額,張好好第一時間扭頭看向了錢華,問道“錢老,是這金額沒錯吧?”
“沒錯。”錢華落寞的點了點頭。
“成,這錢我先幫您出了,等哪天您手頭寬裕了,或者有字畫想要出手的時候,您再還我。”張好好說著,便是準備從身上掏錢。
而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院外緩緩響起。
“錢老,我今兒來贖畫了。”
聽到這聲音,錢華身軀猛地一震。
而後抬頭,看著從院外進來之人。
看著那年約三十七八,顴骨下塌?,長著一臉麻子的男子,錢華身體開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曹子建知道,這是太過激動所致。
因為讓錢華日思夜盼的人終於出現了。
“佟貴”錢華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咬牙切齒道。
“錢老,乾嘛用這副表情看我?”佟貴一臉無辜的樣子道“我今兒來贖畫,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畢竟,短短五天的時間。”
“原先我以三萬大洋抵押給你的那幅王振鵬的《江山勝覽圖》,如今要用三萬二來贖。”
“你們兩個同時出現,這是給我來兩麵夾擊的吧?”錢華抬手,指了指山羊胡男子,又指了指佟貴。
“錢老,我跟他可不認識。”山羊胡男子忙撇清關係道。
“就是,他哪位阿?”佟貴跟著道“好了,咱倆就彆浪費時間了,這是我贖畫的錢。”
說著,佟貴從身上掏出一疊銀票“將我那幅王振鵬的《江山勝覽圖》還給我。”
“佟貴,即便做局,也沒有像你這般,將人往死路上逼的。”錢華一字一頓道。
“錢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佟貴開口道。
“我不信你不清楚你抵押給我的那幅畫是一幅贗品。”錢華冷聲喝道。
“這贗品不贗品的,我還真不清楚。”佟貴漠然道“我隻知道,我今兒是來贖畫的。”
“您彆告訴我,您把我的畫給弄丟了?或者賣給其他人了。”
“那這樣的話,可就不是單單三萬大洋就能解決的事了。”
“畢竟那可是我的傳家寶,當初可是連四萬大洋都不舍得賣的作品。”
“佟貴,這事要讓你失望了。”錢華開口道“因為那幅畫,還在我這裡。”
此話一出,佟貴瞳孔猛地一縮。
就連山羊胡男子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
隻是,錢華沒有跟兩人多做解釋,而是朝著中堂快步走去。
等到回來時,手上除了多了一幅畫卷以外,還有一張跟佟貴當時簽訂的票據。
“拿著。”錢華將手中的畫遞到了此時臉色極為難看的佟貴麵前。
隻是這會佟貴還有些發愣,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
“怎麼?不是來贖畫的嗎?現在畫就在你跟前,反而不接了?”錢華厲聲道。
佟貴咽了口口水,伸出那雙已經在發抖的手,艱難接過了畫卷。
而後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將畫卷給緩緩攤開。
僅僅隻是打開一半,佟貴心裡便是已經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