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難道你要和這賊子共謀嗎?”
“筵哥,沒想到啊,出賣我們周家,居然會是我們自己人。”
孔侃看著這個局勢,眼睛斜了一下旁邊的力士吳曾,吳曾立刻悄悄繞到了二人身後。
而孔侃則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勸道,
“周續,不至於啊,都是自家兄弟,好在事情還沒有發,本官也是吳人,自然同情你周家的遭遇,能閉一隻眼,就閉一隻眼。”
“太守大人,還等什麼?現在正是誅殺逆賊的時候。”周筵用後腦勺狠狠的撞向周續。
二人身後的吳曾眼疾手快,在周續反應過來之前,快刀已經在對方脖子上劃過。
周筵摸著脖子前的一絲血線,回身向吳曾抱拳,“多虧壯士仗義出手。”
“周侍郎,你不該這麼急的。我剛才回屋裡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我怕周勰那家夥等不及了。現在多餘的不要說了,大公子帶來了話,讓你派兵把我們家給圍了。”
“啊?圍烏程公府?總得有點理由吧?”
“這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嘛?”周筵指著周續的屍體說道,“周續在府衙襲擊大人,畏罪潛逃,懷疑逃回了烏程公府。”
“那可也是侍郎的家。”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讓周勰那小子真把人帶出來,可就沒有一點退路了。”
“好,之前大公子就講了,讓我一切聽侍郎的安排。正好人馬我已經點齊,這就出發。”
周筵從太守府借了兵,又進了烏程公府。
周勰正在家裡等著周筵的消息哪,卻看到周筵帶著太守府的兵把他的府邸圍了起來。
“筵哥,這是什麼意思?”
“阿勰,大哥,彆動,你們是不是被從伯周邵脅迫了?”
“對對對,”周懋立馬順著二弟的話開始發揮,“他把咱們三家的女眷都控製起來了,阿勰也是沒有辦法啊是不是啊,阿勰?”
“啊,是。筵哥,怎麼就你一個回來,阿續哪?”
“他刺殺太守大人,畏罪潛逃,你們有沒有看到他逃回來。”
“沒有啊?或許他從哪邊翻進來。阿筵你帶人進來搜吧,也好證明咱們家的清白。”
“何必哪,大哥,我是被複仇蒙了心,可也不是成了傻子。何必演……”
周勰還要說什麼,卻被周懋在旁邊捂住了嘴。
“你以為你一個人伸頭一刀嘛?實話告訴你,顧陸這樣的吳人大族都徹底的投降了,咱們周家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啊?連顧陸兩家也投了?可是為什麼啊?”
“南中郎將王含的兩萬大軍,現在就在錢塘口,隨時可以揮師北上,你說為什麼。”
“哈哈,人生幾何,但當快意耳。父親,孩兒儘力了,看來這個仇,孩子是報不了了。”
周勰突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精光,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上,掫起一壇酒來,邊飲邊浴,好不自在。
“太守大人,他服了。”周筵看著陷入了瘋癲的周勰說了這麼一句,“看著叔父三定江南的功績上,就放過他這一次吧。”
“侍郎做主就好,不過這裡的事情,我還是要如實上奏,還請侍郎理解。”
“那是自然,來人,把那個妖言惑眾的周邵抓起來。”
周筵一揮手,身後的兵丁去把正在上廁所的周邵薅了過來。
“阿筵,這是怎麼了?我正在那裡上廁所哪。”
周邵看著瘋癲的周勰、一言不發的周懋,以及一院子的府兵,完全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大膽周邵,我祖昔日憐你孤苦,將你收養在府中,你怎麼能乾出這種事情?”
“阿筵,你就是讓伯父死,也讓伯父死個明白啊?難道這個時間不許拉屎嗎?”
“我來問你,你聽到府裡的響動了嗎?”
“聽到了,可是……”
“彆可是,我再問你,作為家中的長輩,是不是應該勸誡子侄,報效朝廷?”
“是,倒是這個理,可是……”
“我不要聽什麼可是,爺爺待你如何?”
“叔父待我天高地厚。可是……”
“好了,好漢做事好漢當,難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要推給阿勰來擔嘛?”
“我……我做什麼了?”
“還抵賴,周續已經什麼都說了,他還說跑回來和你會合,現在為什麼看不到他?”
“阿筵,你說話要講道理啊,阿續不是和你出去的嗎?”
“阿續和我出去,這事隻有我們兄弟四人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除非阿續回來時,見過你。你還說你不是主謀?快講,你把阿續藏哪裡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剛才正上著廁所,就被你的人拉到了這裡,我這屁股還沒擦乾淨哪。”
“你擦不乾淨了,列祖列宗在上,你這廝恩將仇報,把爺爺的子嗣阿續溺死在茅廁之中,真是好歹毒的心,來人,去茅廁裡搜。這家夥一定是殺人滅口,把阿續丟到茅廁裡了。”
周筵給身後的兵丁使了眼色,果不其然,半刻鐘之後,周續的屍體從茅廁中被撈了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邵伯父,如今證據就在麵前,你還如何抵賴?”
“不是,阿筵,我沒有。我去廁所的時候,裡麵根本沒有人。”
“當然沒有人了?有人你還怎麼拋屍。想不到啊,你這麼狠的心,爺爺當年收養你,你卻這樣對待他的子孫,你還是人嗎?”
“我有,我有人證,我能證明我自己是清白的。剛才我在你母親的房間裡,她,她可以為我作證。”
周邵這時候也不管什麼有傷風化了,直接把自己秘密爆了出來。
“哦?是嗎?去幾個人,把老太太請過來。”周筵眼皮一抬,殺意已經從心中溢出。
不多時,周筵的母親被帶了過來。
“娘親,今天孩兒是代表官府問話,你不知道的可不要亂說。剛才邵伯父說,他在你的房間裡?”
“沒有的事情,這大晚上的,這不是敗壞我的名聲嘛。邵兄,你自己有事,可不能拉著我來墊背。”
周母一口就推翻了周邵的辯解,特彆是看到兒子周筵袖口裡的飛刀閃了一下,她太清楚了,四個兒子中,就這個老二最是果決,也最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