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能一樣嗎?你來時穿的可沒這麼寒酸。”
說罷,馮嬸轉頭不再搭理楊慶有,顯然被楊慶有的話憋著了。
反倒是一旁看熱鬨的三大媽搭著話茬道:
“小楊,不是聽說介紹信很難開嗎?生產隊為什麼放你走?”
“嗐!那是因為京城管的嚴,在地方,生產隊每少一人,隊裡的大鍋飯就能多吃幾天,擱您是大隊長,您怎麼辦?”
“我”
三大媽嘴唇蠕動,但沒把話說出來。
顯然,她也很認同生產隊的做法,山高皇帝遠的,自家隊員吃飽最重要,誰特麼管上麵的要求。
不服?
不服就把隊長撤了,換人上來還這麼乾。
都沾親帶故的,總不能把人餓死吧!
“去去去,甭聽這小子瞎說,情況哪有那麼壞,要我說啊,咱都甭操那個心,回頭等後院二大爺回來就知道了,現在街道管的那麼嚴,他得領著人去居委會登記。”
還得是朱嬸心大,壓根不想那麼多。
一旁的周嬸也搭話茬道:
“管他哪兒來的,咱們看好前院最要緊,萬一,我說萬一哈!那爺倆要是手腳不乾淨怎麼辦?”
“哎吆歪,還是老周家的考慮周全,瞧爺倆的模樣,還真不好說。”
“對對對,這話說的對,這幾天咱們前院得留人盯著,你說呢三大媽?”
“成,出門時都互相囑咐幾句,相互盯著點兒,彆出岔子最好。”
得。
照這幾位的說法,那爺倆瞬間從乞丐升級為盜竊嫌疑人,威脅度大大增加。
楊慶有搖搖頭,悄無聲息的退回倒座房,愛咋地咋地吧!
反正有這幫老娘們,院裡肯定丟不了東西。
楊慶有的歌沒白寫,團裡的單人獨唱還真入選了大會堂的國慶晚宴,最近這一陣,團裡大小領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韋麗麗身上。
這可是大事,自打文工團合並後,還是頭回接到這麼重要的政治任務。
團裡生怕韋麗麗出岔子,領導們輪番的陪著韋麗麗去彩排,楊慶有這個半吊子指導老師成功下崗,再度恢複到無所事事的日子。
編導室張主任和那幾個老頭,也打著學習的幌子,天天跟著團領導往彩排的地兒跑,唯獨剩楊慶有一人每天堅守辦公室,連個鋼琴指導老師都找不到。
不是楊慶有不想去湊熱鬨,而是大團長下了死命令,不準張主任帶楊慶有去。
美其名曰年輕人要耐得住寂寞。
耐你妹,楊慶有估摸著領導是怕他被人挖牆角。
那可是國慶晚宴,一年隻有一次,聽說幾千人的規模,有不少國家的外賓。
這種盛大的場合,楊慶有能獨中兩元,有兩首代表作登上舞台,意味著什麼還用說嘛?
京城文藝界從這個國慶節開始,闖入一頭猛虎,還是會吃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