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後世話來說,這就叫不正之風,是歪風邪氣。
老人仗勢欺人搶機會,新人隻能忍氣吞聲落埋怨,工作環境跟水泊梁山似的,誰有後台誰囂張,那還練什麼個人技藝?拚情商得了。
反正熬死老的,也輪不到小的,誰有關係誰上位。
這不扯淡嘛!
隻不過,再想想,等風起後,搞不好這幫人都得倒黴,楊慶有瞬間心氣又平和了。
該他啥事?
把作品寫出來就成,愛誰唱誰唱,反正這年頭又沒版權一說,自家人唱不好,不還有彆的文工團嘛!
這年頭,京城缺啥,都不缺能歌善舞的表演人才。
想明白後,楊慶有端起茶噓溜了一口,調侃道:
“主任,那您的意思是,待會打死不說話?”
張元冬樂道:
“你小子嘴裡的話雖粗鄙,但總結的很好,團裡愛讓誰唱,就讓誰唱,咱們編導室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創作好作品,至於其他事兒,咱不管。”
通過最近的接觸,張元冬算看出來了,楊慶有這小子創作水平高,做人還機靈,沾上毛比猴都精,隻要能一碗水端平,彆讓他受氣,完全可以把他當做編導室的頂梁柱用。
有了他,至少不用再看歌舞團的臉色,工作環境立馬能上一個台階。
至於話劇團,不提也罷。
因此,張元冬跟楊慶有說話時,從來不藏著掖著,有啥說啥,生怕這小子聽不明白,在團裡得罪人。
不是說團裡人壞多,怎麼說呢!
團裡大部分同誌,說他們是文藝工作者吧!很勉強,畢竟水平擺在那兒。
說他們是勞動者吧!
又沒少沾染文藝人士的臭毛病,個頂個的心高氣傲,心眼子比針尖還小,指不定哪句話不慎,就能被他們惦記上。
這種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鬼知道哪天能給你使個絆子。
“成,待會我就裝啞巴!”
楊慶有剛答應完,順嘴就開始埋怨自家的頂頭上司。
“您說您也是,明明知道我年輕,還把我叫來,您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出紕漏?您就說我出遠門采風去了,他們能怎麼滴?”
張元冬
老子都沒發牢騷,你這臭小子倒先埋怨起來了。
張元冬沒好氣道:
“你以為我想啊?書記指明點的你,歌舞團團長指明說的你,就連那幾個請假回來的也眼巴巴想見你,聽你這創作者的意見,你以為我能指揮得動保衛科?你也忒瞧得起我這個主任了,你說我能說什麼?我隻能告訴你,待會裝聾作啞不說話,省的惹禍上身。”
楊慶有
就特麼知道,會無好會,否則一準不能想起來他這個小卡拉米。
“嗐!我隻是發句牢騷,您這麼認真乾嘛!。”
畢竟是頂頭上司,該哄著還得哄著,楊慶有麻利掏出口袋裡的好煙,給張元冬點上。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楊慶有也算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