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貢獻的這兩枚雞蛋,也是巧了,楊慶有和馮勇犯癔症,想學著做做供銷社裡賣的雞蛋糕,這才讓馮嬸攢著沒動,沒成想便宜了李強。
吃完荷包蛋,李強帶著陶麗娟去裡屋把三大媽一早買來的二斤瓜子拎出來,開始給鄰居們分瓜子,順道帶著陶麗娟認人。
二斤瓜子,七八十口人,每人得一小撮。
還沒過足嘴癮,瓜子就嗑沒了,一早打掃的院子,也白忙活了,沒幾分鐘的工夫,一地瓜子皮。
也有不識趣的,私底下嘰嘰歪歪,賈張氏和後院老牛媳婦就是最典型的那二位,邊吐著瓜子皮,邊嫌棄李強摳門,買瓜子隻買了二斤,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辦個酒席,就這摳搜樣兒,隻配娶鄉下媳婦。
賈張氏身旁的秦淮茹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聽了兩句就匆匆抱著孩子回了中院。
賈東旭知道勸不住,隻能假裝沒聽見,溜的比秦淮茹還快,跟著傻柱就出了院門,不知去哪兒溜達去了。
都說後世娶媳婦要買房買車掏彩禮,得散儘父母家財。
現在也差不多,等看熱鬨的散了夥,李強拉著兒子認完後媽,便開始滿院子借票。
新媳婦連身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你得幫著準備吧!一身還不行,馬上入冬了,最少得兩身,現在身上那件補丁褂子壓根不保暖,冬天沒法穿。
新媳婦進門了,兒子跟老爹也沒法睡一張床了,外屋得弄張小床,置辦一套被褥。
家裡多了一個人,鍋碗瓢盆都得添,糧食也不夠吃,還得想法去黑市買。
李強仔細一琢磨,這票那票的,自己存的家底壓根不夠,隻能舔著老臉滿院子借。
能借多少借多少,最起碼得先給媳婦置辦一身換洗衣服。
剛娶新媳婦的興奮勁兒,被現實砸的乾乾淨淨,還沒入洞房,就先愁白了頭。
還有一更棘手的事兒,兒子今晚該怎麼安排?
新婚第一夜,總不能讓兒子聽牆根吧?
得。
還得舔著臉求人。
院裡鄰居們也是看殯的不嫌殯大,李強想給兒子找地兒住的消息,還沒等到吃晚飯,就在院裡傳遍了。
把楊慶有嚇得,聽見信的第一時間,就蹬著自行車溜了。
院裡就他一個單身漢,住的地兒還寬敞,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李強求不了幾個人,就能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哥哥,你等我一下,我也出去。”
“你出來乾嘛?不看新媳婦了?”
馮勇撇撇嘴,吐槽道:
“又不漂亮,有啥可看的?再說了,那是人家李叔的媳婦,我得管人家叫嬸兒,您讓我管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姑娘叫嬸兒,我開不了口。”
“那有啥”
楊慶有剛想說他兩句,結果話剛出嘴便察覺出了不對勁。
媽的,馮勇要是管他叫嬸兒,老子豈不是也要跟著叫?
這特麼算怎麼回事啊!
非親非故的,管一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叫嬸兒,怎麼想怎麼彆扭。
楊慶有自我安慰道:
“那就不叫,回頭躲著點兒,實在躲不開,你就開口叫姐,中院的秦淮茹你不也管他叫姐嘛!”
“那能一樣嗎?”
馮勇快跑兩步,跳上自行車後座,鬱悶道:
“我也沒管賈東旭叫叔啊!我見了李強,管他叫叔,見了他媳婦,叫姐,那我媽非得擰我耳朵不可。”
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楊慶有認真的想了想,好像,真特麼是個無解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