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二楊慶豐家住的院子,那還是老楊頭他爹留下來的,也就是楊慶有爺爺。
楊慶豐結婚時,家裡沒錢翻蓋新屋,便把老宅修補修補,糊了點新泥,給了楊慶豐。
反倒晚結婚的楊慶收運氣好點,趕上成立生產隊,吃大鍋飯,蓋新房時有生產隊幫襯,這才沒去占楊慶有名下的破屋。
原本老楊頭都和楊慶有商量好了,楊慶收結婚用他家老宅,等他結婚時,倆兄長湊錢給他起新房。
可惜,商量好的對策沒用上。
這年頭農村人生活普遍邋遢。
不僅缺吃缺喝,連穿的也缺。
自打楊慶有去京城逃荒後,他留在家裡的那床被褥就被倆兄長給分了,以至於楊慶有回來,隻能跟老楊頭擠一張炕。
在火車站打地鋪的那張破棉被他倒沒丟,奈何在空間裡放著,沒法拿出來。
於是乎,送走楊慶豐和楊慶收,又把給老楊頭的禮物歸置好,楊慶有才磨磨唧唧的躺上老楊頭的土炕。
洗腳?
彆鬨。
大冬天的,家裡又沒暖壺,想用熱水,得去灶上現燒。
即使燒好水,也沒洗腳盆可用。
家裡唯一的搪瓷盆,得用來洗臉和盛棒子麵粥,可不敢洗腳。
晚上八點,楊慶有躺炕上,強忍著身上的刺撓感,回老楊頭的話。
“大爺,您彆老錢啊錢的,我下次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搞不好三五年都回不來,我這是把以後三五年的孝敬都買了,您踏實用,到時我回不來,您彆罵我就成。”
“你這兔崽子,說什麼喪氣話呢?好好地怎麼就回不來了?”
老楊頭怒急,直接狠狠的蹬了一腳楊慶有。
爺倆是對頭睡的,又是一張被子。
老楊頭一雙汗腳那叫一個味兒,趕上剛才這下差點蹬楊慶有鼻子上,把楊慶有熏的,趕忙從空間裡揪了一截棉花,團吧團吧塞鼻孔裡。
這才有功夫繼續回話。
“那可不好說,我們單位經常去一線工廠慰問演出,誰知道下次過年我在哪兒?趕上運氣不好,好幾年都回不了京城,到時候您給我寫完信,要是收不到回信,那就是我隨團慰問演出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到時收不到信,我也不催。”
“嗯”
雖然楊慶有前身被老楊頭一把拉扯大,但爺倆之間還真沒啥共同語言,聊天向來聊不到一起去。
體內的魂魄換了後,就更聊不到一塊去了。
於是爺倆沒說幾句話,便陷入沉默,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楊慶有頂著雞窩頭,描著黑眼圈,天沒亮就生無可戀的跟著老楊頭爬起床。
不是他不戀床,而是沒法在老楊頭炕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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