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留下離彆信後再沒有新書信寄來,露希爾擔心她遇到了危險。
還是她和托馬斯年少無知時的造物帶來的危險。
被關在閣樓上的孩子沒有自己的名字。
托馬斯一般叫他“娃娃臉”。
露希爾則叫他“蠢臉”。
可被他們當成愚蠢的隻會聽媽媽的話的孩子,早就打通了閣樓和礦井間的密道。
他們習慣把食物通過某個機械裝置送到閣樓,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意識到,記憶裡的小孩已經長成了少年。
他有足夠的力量挖出通往自由的通道,自然也有足夠時間進入城堡房間,學習各種知識。
如果他已經喬裝打扮混入客人的群體,現在極有可能跟著蘇珊前往了美國。
而他們沒有任何肖像、照片和名字可以參考。
最糟糕的是,他從小毀容,早已習慣了佩戴麵具,如果他足夠聰明,還可以更換不同麵具接近目標。
要是他把“托馬斯和蘇珊即將訂婚”的流言當真,很可能會主動出手,替母親排除小三。
畢竟過去他就是這麼做的。
隻是那時候,是露希爾引導托馬斯的妻子去閣樓刺探藍胡子的秘密。
她們的屍體都被留在了閣樓,靈魂也被困在閣樓無法離開。
為了找到失蹤的孩子,露希爾和托馬斯以修繕城堡為由暫時停止了對外開放。
從閣樓開始,他們一一排查了城堡裡的每一個房間。
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那個孩子離開了。
可能是為了避免留下線索,他沒有拿城堡裡的錢財和珠寶,屬於他的衣服一樣都沒帶走。
所以他一定是借了彆人的衣服和身份。
托馬斯在礦井裡發現了失蹤的客人的屍體,不止一個。
他們都被剝下了臉皮。
通過屍體的傷痕明顯可以看出,他剝臉的技術越來越熟練。
露希爾姐弟不知道應該從哪下手找人,但他們很清楚一件事,他們必須在蘇珊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前讓他消失。
而他們的想法早已被孩子看透。
“我毀掉了自己的容貌,那樣就不會被父親或母親找到。”
躲避父母的追殺——這正是他向死亡槍手陳述的入職理由。
西部世界的建設是個大工程,大部分人都將精力用在了建設自家的房子上麵。
礦井便成了孩子們的遊樂場。
死亡槍手被蘇珊安排了一堆包括但不限於保證孩子安全、規劃礦井觀光路線、設計自動挖礦機器人——最好是可以人工駕駛的那種——等奇奇怪怪的工作。
雖然工資高,但死亡槍手對物質方麵沒什麼追求,又將錢財投到工程設計上,然後開發出更多奇怪的東西等蘇珊評價。
發現蘇珊把挖礦機器人當抓娃娃機器人使用後,死亡槍手的尊嚴碎了一地。
更悲傷的是,他已經習慣了。
有了挖礦機器人,礦工的生命安全係數大大提高,所以挖礦工作變成了采礦遊戲,隻有孩子才能玩。
新入職的毀容少年主要的工作是扮演礦工殺人魔。
設定是某個礦井監工的兒子,他的父親被某起礦難的唯一幸存者殺死,因為他在礦難發生前急著參加情人節派對沒有排查危險才導致礦難發生和營救不及時。
目睹父親被殺的心理陰影讓他變成了隻在情人節出現的礦工殺人魔。
本意是為了起到安全警示教育的作用,但大部分人都覺得礦工殺人魔的打扮很澀。
所以這個方案被否了。
礦井怪物換成了穴居人和溫迪戈,毀容少年變成了保護遊客的npc。
蘇珊表示,形象自由發揮吧,隻要不把客人嚇跑就行。
少年摘下麵具問蘇珊自己的臉嚇人嗎?
蘇珊心想跟我交往過的前男友相比,你的臉還差得遠呢。
不過她還是安慰對方,賺夠錢可以去找醫生植皮。
少年失望地戴上麵具“看來我還不夠嚇人。”
“……”你想對我的遊客做什麼!
擔心少年因為從小容貌被毀心理變態對自己的客人造成驚嚇的蘇珊不得不天天找對方做思想工作。
本來想找機會刀了蘇珊一走了之的少年現在見到她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