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表毀滅的大魔降臨在暮雪之地時,戰爭的喧囂會取代原本的沉寂,一步步化為新的沉寂。”
“在狂風和驟雪之間,一切覬覦暮雪的生靈都會走向毀滅,暮雪的子民終將得到新的安寧。”
“當漆黑的毀滅之雪降臨,一切罪惡和汙穢都將會被掩埋。在冰雪消融後,大地將重新煥發生機。”
……
再次開口,夏絡的聲音多了些許滄桑之意。
他凝視著不遠處的蝕骨雀群,口中喃喃道出的,是過往那些預言。
針對趙扶搖的預言不隻是一個。
在趙扶搖來到夏族的那一刻,他就施展過古法想得出新的預言。
他成功了。
但他得到的那些預言和之前的預言都差不多。
兩者的大意沒有任何不同,最多就是後來的預言涉及很多細節。
而此刻,當他看見這兩道光柱衝天而起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
原來那些預言的內容早就已經成為現實。
戰爭的喧囂,它指的就是夏族要麵臨的這場大劫。
原來的沉寂,應該是他們夏族原本的平靜生活。
新的沉寂……他覺得,這應該是在預示著以後的日子。
……
夏絡立身在原地,呆滯許久。
他想著那些預言,陷入沉思。
越是沉思,他的心裡便越是會有一種預感。
這預感與所謂的毀滅之雪有關。
事情發展帶來的一幕幕景象,已經讓他深深地為之震撼。
他覺得,再過不久,預言中的毀滅之雪一定會在暮雪山脈降下。
但這毀滅之雪到底是一場雪,還是一場更大的災劫,他還不知道。
“吱吱吱——”
隨著聯軍的最後幾個生靈也被雀群鎮殺,蝕骨雀群也變得安靜。
這偶然的一次雀鳴,反倒是使得眾人心神一陣恍惚。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誰也沒有想到,大家臆想中的災劫竟然不隻是天災。
在戰爭中,很多夏族人都死了。
偏偏,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那些人算作是他們的族人。
因為那些人都是夏族的叛徒,是彆的部落安插在夏族的奸細。
大家更沒想到,到頭來,解決了所有事情的人竟會是趙扶搖。
一個神秘青年,年齡看起來和一眾夏族年輕人差不多大。
一個人,一隻蝕骨雀,一雙劍。
就是這樣的一位客人,無形中幫他們夏族渡過了這場大劫。
回想起這些事情,一眾夏族人的神情變得複雜不已。
一直以來,他們隻不過是想過夏族自己的日子而已。
守在暮雪山脈安居樂業。
客人來了有美酒佳肴,敵人來了有熊爪刀兵。
這場戰爭的爆發倒是讓他們清醒許多。
他們猛然意識到,不是所有的部落都喜歡和夏族一樣。
也許他們應該做出改變。
起碼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一味地遵守原來的規矩。
他們已經意識到,能守護好族地的永遠都是更為鋒銳的刀兵。
“留一部分人駐守在此,守護好我們的客人。”
“剩下的都回族地,去守護好那件異寶。”
“按照約定,它已經是這位客人的所屬之物了。”
“駐守的人一定要注意,不要太過靠近這位客人。”
“畢竟他有些特殊。”
白浮生主動站出來,用平靜的語調發話,調動夏族眾人。
眾人聞聲隻是沉默,但對於族長安排的那些事情可不敢怠慢。
片刻時間,很多人都離開了。
留守在趙扶搖周圍的隊伍,是夏族最為精銳的骨熊騎。
因為種種因素,夏族人對趙扶搖的態度確實是很微妙。
但無論如何,趙扶搖都拯救了他們夏族,還幫他們平息戰爭。
趙扶搖對白雪雁還有救命之恩。
在戰爭進行時,白冰鳶他們也殺了回來,告知了之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皆被夏族人默默記在心中。
夏族人不是其他部落的人,他們不是狼子野心之輩,更非忘恩負義之輩。
他們有他們的原則。
所以就算是心裡還有顧慮,這些夏族人也一樣會重視趙扶搖,對其以待客之禮真心相待。
冰冷,痛苦,黑暗,恍惚……
噬戮牙佇立在大地之上,不斷地汲取血泊中的生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