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喃喃自語,黑衣老者的臉色就越是蒼白。
他的瞳孔正在瘋狂震動。
這是極度的震驚。
活了一輩子,這大大小小的奇怪之事他見過不少。
可唯獨是眼前這件事,這樣的情況,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
以往的奇怪之事、特彆之事,隻要查閱書院古史,多半都能解決。
但這次……
“唉——”
沉寂許久,黑衣老者長歎一聲。
他心念一動,想起一種方式來。
這是一種古老的方式,為逐鹿書院獨有,很少動用。
這種方式就是內院會議。
在書院的曆史上,內院會議一共舉辦過三次。
第一次,是為了確定書院的大小規矩,確定書院的運行模式。
第二次,是因為書院規矩的不完善,導致一個弟子蒙受冤屈。
在後來,那個弟子複仇,險些就讓逐鹿書院從北荒徹底消失。
風波平息後,內院會議召開,為的就是及時修改書院的規矩。
第三次,還是因為書院弟子。
那時候,書院弟子之中,出了一個劍修天才。
那個劍修天才以殺戮為道,以無情大道為道。
入院以後,憑此絕世劍道,那個人風頭無兩。
但那個人出身不好。
他沒有什麼背景,隻是一個天資不凡的年輕人。
出名以後,很多人都說,逐鹿書院可憑此人晉升自己的品級。
可在後來,這個年輕人的性格越發桀驁,得罪了很多大勢力。
最終,他留下自己的傳承,便早早地夭折離世。
沒人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人們隻知道,這人死了以後,第三次內院會議就召開了。
從此,這個人就成了逐鹿書院的一大禁忌,誰都不能提起。
而現在——
想到這裡,老者徹底沉寂。
難道,因為那個年輕人,還要召開第四次內院會議?
“呼——”
黑衣老者長呼一口氣,頓覺自己心亂如麻。
突然,他麵露驚駭之色。
原來,有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邊。
他定睛一看,認清了對方的模樣後,不禁心神大震,失聲道
“師……師叔祖!”
“您怎麼從閣子裡出來了?”
他身邊的那個人也是個老者。
這老者,身著一襲青衣。
老者須發花白,麵容不是很年輕,身形已極為佝僂。
但他的眼睛很有神,就像是一柄已經出了鞘的利劍。
“嗬嗬——”
青衣老者淡然一笑,興奮道
“書院來了個有意思的小家夥。”
“我就是出來看看。”
“嗬嗬,瞧把你給嚇的。”
“放心吧,他也是劍修。”
“我最多就是讓他入閣,指點指點劍術,彆的事情我才不乾呢。”
“難不成,你真覺得我會把心劍魔典傳給那個小家夥?”
心劍魔典?
聽到這個名字,黑衣老者立刻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那是逐鹿書院的禁忌之法,正是當初那個天才所留。
心劍魔典隻有半部。
上麵記載的東西,卻是那位天才全部的傳承。
據那位天才自己說,他若是壽儘而亡,就能留下整部劍典……
可他是夭折,所以這劍典隻能有半部,注定不會完整。
起初,書院曾有不少弟子研習過這半部劍典。
最終,這些弟子無一不是走火入魔,瘋癲而死。
再後來,劍典就被封存。
而封存劍典的人,就是他麵前的這個青衣老者。
這人名叫牧流風。
當年,他是最後一批研習心劍魔典的書院弟子。
當時那批弟子中,他就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又因為他時而瘋癲時而清醒,所以逐鹿書院才讓他久居古閣。
過去逐鹿書院出事之際,有些事還是牧流風出麵解決的。
久而久之,後來的書院掌權者也對牧流風畢恭畢敬。
儘管,牧流風已經高出這些掌權者很多輩,可大家還是叫他“師叔祖”。
……
愣了一下。
再回過神以後,黑衣老者大急。
他立刻小聲道
“師叔祖,您不會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