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兩道光柱高聳入雲,仿若一處連通天地的神跡。
漫天雲氣開始彙聚,化為雲水在光柱周圍流動。
陣陣爆鳴,就像是古老天神的怒吼,震懾著所有人的心神。
整座逐鹿書院都在顫抖。
書院之內,不管是誰,都會被這般聲勢震懾到。
好多閉關苦修的人受此影響,被迫從苦修中驚醒。
“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誰,竟敢打擾我清修!”
“好強大的氣息。”
……
那些人大多震怒不已。
然而,新的大戰已經爆發。
鏘!
劍出鞘。
金鐵之音蓋過了所有聲音。
在磅礴心力的支持下,趙扶搖踏空而立,身形在不斷閃爍。
他的身形每閃爍一次,便會有一道劍氣轟向在場的宋家人。
當他的悲意儘化殺意,他的傷字劍訣就迎來了威能最強的時刻。
其實他早已身負重傷,現在更是無限地瀕臨死亡。
按理來說,就算他還能出手,他也很難再大戰一場,很難持續戰鬥。
偏偏他主修心道。
他的心意,已將試煉邪種的最後一點力量引動。
這力量與他完美相融,為他帶來最後一場進化。
這就是心道修行者創造的奇跡!
轟!
宋家眾人紛紛含怒出手。
要不是因為有牧流風在,他們早就想將趙扶搖當場鎮殺。
此刻,趙扶搖主動打破規則,倒給他們趁亂出手的機會。
“殺!”
宋雲夢大吼,召出六個洞天。
隨著六個洞天世界顯化,六隻巨獸也咆哮著殺向趙扶搖。
宋雲夢身邊那些人也一樣,都召喚禦獸,施展神通殺招。
趙扶搖的處境一點都不好。
到場的宋家人,修為強者,有洞玄境六段修為。
修為弱者,修為也有藏幽境四段以上,很可怕。
相比之下,趙扶搖沒有破境。
他的修為仍是藏幽境第三段。
而且他的禦獸也是身負重傷,現在完全就是他在抗衡所有宋家人。
他要是理智,他就不會發動這一戰。他這樣做本來就是為了求死。
哢哢哢——
破碎之聲不時響起,燃野戰場的禁製正在飛速崩碎。
作為逐鹿書院最大的試煉場,本來,它沒這麼脆弱。
可趙扶搖的劍氣實在是恐怖。
那些禁製一碰到它就會消融。
那萬千劍氣就像是雪中炭火。
它打在某些宋家人的身上,也會在瞬息之間奪走那些人的生機。
“退,快退!”
眾教習大吼,引導前來觀戰的人有序地撤離這裡。
宋雨澤死了。
趙扶搖瘋了。
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結果。
這些教習心裡清楚,他們根本沒時間再去琢磨誰對誰錯。
哪怕隻是亡羊補牢,他們也隻能儘全力去平息眼前之事。
否則的話,如此場麵若是持續失控下去,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嗚——嗚——
下一刻,光柱裡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奇異之聲。
這聲音似是獸吼,又似是某種器物的低鳴聲。
而隨著這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黑一白兩種不同顏色的光紋。
它們在趙扶搖身邊衍生。
隻於片刻,就化成紋印。
這種紋印像極了獸紋圖騰,不過它還不能算是真正的獸紋圖騰。
因為,趙扶搖還是沒和那兩個生靈正式簽訂契約。
悲意化殺意。
在趙扶搖做出這個抉擇以後,他的理智就被磅礴的殺意徹底吞噬。
所以,即便那兩個生靈想與他締結契約,他也無法回應它們兩個。
砰!
宋家眾人的殺伐術齊齊殺到,化作一片五彩斑斕的光雲。
趙扶搖的劍氣被這光雲阻隔,他自己也被這片光雲鎮壓。
緊接著,趙扶搖的軀體上就燃起無數簇五彩斑斕的火焰。
烈火熊熊,妖異至極。
在這種火焰的焚燒下,趙扶搖的鱗羽、皮膚、血肉都在泯滅。
片刻以後,他這具肉身上就隻剩下一點點血肉。
唯有他那本命荒兵化成的經絡、骨骼尚且完好無損,還熠熠生輝。
汩汩——汩汩——
流水聲響徹在戰場的另一端。
王長生也快要瘋了。
在這場亂戰開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對宋家人動手。
有生以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變強,渴望擁有勢力背景。
如果他能掌握王家勢力,趙扶搖今日又何需如此?
“卿兒妹妹,放手去殺吧。”
金色的雪花環繞在蘇卿身邊。
東皇雪隻給蘇卿留下一句話。
留下這句話以後,東皇雪就出現在一眾老者身邊。
看到東皇雪出現,一個老者立刻站出來,質問道
“東皇雪,你作為神話傳人,不專注修行,怎麼還如此行事?”
“今日之局已是如此,你居然推波助瀾,是刻意激化矛盾嗎?”
“嗬。”東皇雪優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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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側身,不屑地瞥了那個老者一眼,淡然道
“激化矛盾?”
“誰有和我談矛盾二字的資格?”
“是逐鹿書院,還是宋家?”
話說完,東皇雪也不再低調。
她祭出那枚古鐘。
轟!
霎時間,她周圍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壓。
這些人立刻麵色大變,隻能咬牙苦苦堅持,任由冷汗狂流。
從東皇雪手握古鐘開始,他們就覺得眼前這女娃娃徹底變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逐鹿書院的長老,他們之中不乏超凡境的強者。
可即便是這樣,竟也無法在眼前這個女娃娃的手上討到半分便宜。
但聽東皇雪冷聲道
“我以東皇一姓起誓——”
“無論是誰,若敢針對蘇卿,我就要誰的命。”
說罷,她話鋒一轉。
“至於趙扶搖……”
“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東皇雪不再言語。
眾長老的臉色皆是變幻不定,始終陰晴不定。
一段時間過去,他們之中的不少人都想開口。
可他們還是欲言又止。
逐鹿書院隻是三品勢力,神話世家可是超越一品的古道統。
東皇雪的話是囂張了點,可歸根結底,人家也是實話實說。
“我們該怎麼做?”
最終,一眾長老選擇互相傳音。
“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
“要麼保下他,要麼放棄他。”
“那我看,我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