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額……”
宋家祖爺的身軀顫抖不已。
他想掙紮,可是他動不了。
他的眼裡滿是不甘。
除了不甘之外,他的眼裡就隻剩下不解和絕望。
他不知道,世間生靈皆有命絲。
被斬的生靈越是強大,命絲就越是難以被斬斷。
而他作為宋家祖爺,一直都是宋家修為最高者,早就入了超凡境。
按理來說,趙扶搖斬不了他。
可趙扶搖擁有道主級的道意。
一個劉北辰。
一個明理。
借助這兩大道主的殘留道意,趙扶搖開創這斬命神通。
趙扶搖隻能斬出一劍。
因為,這一劍會用到兩大道主留在趙扶搖身上的道意。
偏偏宋家祖爺接劍了,他自然就要承受道主級道意的鎮殺。
就這一點而言,他是真倒黴。
若對他出手的人真是道主級的強者,那也就罷了。
對於他這種修行者來說,能死在一位道主手下也是一種榮耀。
可出手的人卻是趙扶搖。
那一劍最多能將他重創,還會給他剩下部分生機。
靠著這生機,在死之前,他還能再活上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裡,他隻能像一個活死人一樣躺著等死。
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生機流逝,漸漸走向死亡。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種死法與轟轟烈烈毫無關係,太過窩囊。
奈何這件事已成定數。
也許,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命道道主。
可那樣的人物憑什麼救他?
“誒,怪了,怪了……”
見宋家祖爺不像是裝出來的,牧流風頓時就來了興趣。
他連連開口,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圍著這老頭來回走。
“額……啊……”
見眼前這死對頭打量自己,宋家祖爺連連怒哼。
他的眼睛,時而怒目圓睜,目光銳利似刀。
時而眯眼,銳意儘褪,隻剩下濃烈的絕望。
但牧流風發現,最後,這老頭眼裡隻剩下懇求之意。
他察覺到,這人在向他求死。
既是求死,亦是求一個解脫。
嗤!
不青山一動,直接就洞穿了宋家祖爺的腹部。
無數劍氣分化開來,就像是無數股脫離牢籠的狂蟒洪流。
它們鑽進宋家祖爺的身體,為其帶來無儘的痛苦。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牧流風衝對方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中透著說不出的冷意。
“嗬嗬哈哈哈哈——”
緊接著,牧流風又暢快大笑。
他就是要為趙扶搖出一口氣!
自趙扶搖踏出古閣開始,他就已經徹底接納了這個年輕人。
彆人為師門尋得傳承者,都是自己當師父,進行傳道授業。
他牧流風卻不會這樣。
在他心裡,蘇卿是他師妹,趙扶搖是他小師弟。
他有他的原則。
心劍魔典又不是他開創的,而是他師父的傳承。
他收蘇、趙兩人入門,最多隻能算是代師收徒。
而在不久前,宋家如此囂張,一再欺辱他師弟,這事他怎能容忍?
昔日之因,儘化今日之果。
“啊——”
聽到宋家祖爺的哀嚎,牧流風緩緩點頭,流露出滿足之色。
他想一直折磨這人,讓這個人在無窮的痛苦中消亡。
但很快,牧流風就清醒過來。
他想起宋家,想起逐鹿書院,還有眾多與書院有關的勢力。
這讓他臉色微變,再三猶豫後,他還是改變了剛剛的想法。
嗤——
砰!
不青山微微一轉,再施殺招。
低沉的爆響傳來,寓意著一位超凡境強者的隕落。
宋家祖爺化成了無數灰燼,隨風而去,隱入雲海。
身、魂俱滅,他死的淒慘。
“便宜你了。“
牧流風喃喃一聲,隨即就拂袖而去,消失在山門之前。
同一時刻,宋家那些人、獸的屍身也被劍氣絞成灰燼。
灰燼隨風遠去,消弭不見。
大戰結束,終是雲開霧散。
三日以後。
逐鹿書院,懲戒之庭。
書院的長老、教習們,還有新老弟子們,通通都齊聚於此。
就連一向不怎麼出麵的院長,也在這裡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在懲戒之庭的正中心,趙扶搖默默佇立著,從容而優雅。
現在,他就是萬眾矚目之人。
沒人能想到,那場對決會以這樣的方式落下帷幕。
趙扶搖殺了宋雨澤。
如果對決的結果隻是這樣,大家還不至於這般震驚。
可趙扶搖不僅劍斬宋雨澤,更是斬儘宋家所有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