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場景是經由林涵肅轉述得來的。
去年下半年,我在收到了梁叔寄來的頭盔之後,重新進入了遊戲,鬼使神差之下選擇了咒術師職業,本來這一消息我沒打算讓任何人知曉,但後麵恰巧碰到了林涵肅,風聲也就此走漏了出去。
儘管我在40級時再度轉職回了輕劍士,不過不知道是哪一環出現了問題,關於我玩了40級咒術師的消息竟然在2023屆青訓營的選手中流傳了起來。
據林涵肅所說,他知道我還沒有從三年的傷痛中走出來,還處於為情所困的階段,因此他理所當然對此事守口如瓶。關於我的消息,他連趙小猷都沒有告訴,簡直可以說是嘴巴上鎖,保密等級ax。
我頓了頓,然後問他:“林清揚知道這件事嗎?”
林涵肅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深的悲戚,說道:“彆說了……我記得那是一個冷雨夜,冷冽的冬雨凍得我直發抖,隊長發現了我的秘密,然後開始窮追不舍地逼問,我苦苦堅持了幾個小時,但在百般折磨之下最終無力抵抗,被撬開了嘴巴。”
我瞬間明白,點了點頭總結道:“明白了,你全撂了。”
林涵肅搖頭:“有區彆的,我抵抗了,你這麼說顯得我很不夠意思。”
我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沒關係,林清揚知道就知道唄。”
但沒想到的是,消息的傳播往往比想象中還要迅速。
首先是林清揚告訴了周展詩,周展詩又和唐盈搭上了線,所以後麵才有了唐盈傳入風鈴一事。
唐盈雖然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但也同樣口直心快,在離開風鈴的那天就把消息帶到了闕歌戰隊中。
據說當時闕歌的隊伍會議才剛剛結束,唐盈看著坐在一排的連無闕和肖君複,很隨意地就把我的近況給說了出來。
一直到關於顧輕竹玩了40級的咒術師這一條,肖君複聽罷直接繃不住地大笑了起來,這下甚至嚇到了剛退場到門口的新隊員,據他們所說,從來沒有見過不苟言笑的隊長如此失態過。
“哎呦,我不行了,緩一緩。”肖君複扶著眼鏡,差點笑得趴下來。
連無闕茫然地看著抱著膝蓋的咒術師:“老肖,你聽我講笑話時,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肖君複抬起頭,難掩臉上的笑意:“對不起阿連,你的那些冷笑話還真沒這個好笑。”
“所以笑點在哪裡?”唐盈也愣住了,不明所以地問道。
“笑點?顧輕竹玩咒術師,這一點不好笑嗎?”
唐盈聳了聳肩,算是對肖君複誇張的表情表示無語:“他已經轉回去了啊。”
“明智”,肖君複正了正衣領,重又恢複了他原先正經的神態,“咒術師不是他能玩明白的,老實點轉回輕劍士,說不定還能和唐盈競爭一下。”
“和我競爭嗎?我這次去見他,就是把淨輸打回來的。”唐盈說著,從包裡抽出一本老舊的筆記本扔了過去。
連無闕伸手接住,忍不住打開翻閱了起來,當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日期和勝負記錄,後背不覺發緊,再看向唐盈的時候,感覺眼前這個女人越發像魔鬼了。
“你這是人乾的?害怕……虐竹子這麼多把,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唐盈看向連無闕一笑:“你不懂他,隻有虐他,才能激發他,他的心氣不允許他以這種方式沉淪,能讓他真正退出賽場的理由不是隻有那一條嗎?”
“算了,不提那個了”,肖君複擺了擺手,有些不想談論那個話題,“但不管怎麼說,我不覺得一個離開賽場三年的人還能做出什麼,哪怕他再有天賦,你可能是多此一舉了。”
“何必這麼說呢”,唐盈針鋒相對地問道,“你應該比我清楚,你也希望他能夠重新回來吧。”
肖君複聽完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然後才幽幽開口說道:“是……我承認這一點,現在職業比賽的戰術體係乏善可陳,完全就是教練主導,就像一潭死水,無聊透頂,所以我希望他能帶來變數。”
連無闕側過頭說道:“老肖,教練已經不止一次提到,他感覺自己被你架空了,你還能說出這話。”
肖君複暗自一笑:“所以闕歌是三冠王,很簡單。”
“話說回來,他會回來嗎?”唐盈突然開口說道。
“很難說。”肖君複的鏡片中反射出銳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