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人物!
梁月鬆聽說後,也嚴肅地說道“這是好事啊,我嚴重同意。anyuan需要我做什麼?”
周拂柳提醒道“如果翻案,幽蘭姑娘必須出麵,當年這個走私食鹽案是個通天大案,牽扯的朝中大員眾多,把幽蘭推向前去,我怕她會有危險。所以這件事和你商量一下,現在要不要告訴幽蘭。”
聽周拂柳這樣一說,梁月鬆也一時犯難了。他沉思良久才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告訴她比較好,但不是現在。既然那個兩淮鹽司淮安分司的同知上了彈劾我那便宜老爹的奏折,朝廷必然有反應。老媽不是有一個哥哥在戶部為官嗎?我覺得先打聽一下朝廷的風向,尤其是內閣和皇上的態度,再擇機告訴幽蘭。然後籌劃一番後,再有所動作,必定事半功倍。”
何誌遠和周拂柳同時感歎,真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古人誠不欺我也。不得不說,梁月鬆的這個辦法更穩妥一些。
之後,梁月鬆有些為難地說“我怎麼給幽蘭姑娘傳話呢?要是再去群芳樓讓我那便宜老爹知道又是一頓臭罵。”
何誌遠胸有成竹地說“這事好辦,現在我府上的月季與幽蘭成了好朋友,讓月季幫著傳話就可以了。”
半個時辰後,梁月鬆帶著滿意的笑容,拿上吳湘月采購的大包小包的一宗物,坐上馬車回到了住處。
次日上午,周拂柳帶上兩名家丁,來到群芳樓。此時的群芳樓內正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候,有些伺候客人玩到深夜的姑娘,到現在還沒有起床呢。
自從上次展銷會後,現在的周拂柳也算是莒州城內的名人了。一位麵相萎縮的中年龜奴見周小姐帶著家丁前來,不敢怠慢。趕忙上前陪著笑臉說道“周小姐,您可是稀客,今天大早上的前來,可是又找幽蘭姑娘幫忙來了?”
周拂柳看著那位嘻笑顏開的雜役奴婢相,心生惡心。冷淡地說道“這次不找幽蘭姑娘,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寧媽媽談事情的。”
那雜役聽說是找寧媽媽,就帶著周拂柳來到後院一個僻靜的房間。招呼奴婢上茶、上點心,然後笑著說道“周小姐,您先稍候。我去通稟寧媽媽。”
良久,寧媽媽從外麵扭著肥腰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滿臉的倦意,很明顯是剛起床不久。
寧媽媽綻開她那張肥胖嫩白的臉,露出職業性,招牌式的笑容,右手中還拿著一個手帕搖擺著對周拂柳說道“哎喲,是周小姐大駕光臨啊。我說怎麼大清早就聽見喜鵲在我屋外叫呢,原來是周小姐光臨,聽說是有事情和我談?周小姐這次準備請幾個姑娘去幫忙?”
說完討好的給周小姐親自續上茶水,在她旁邊的圓凳上坐下,那把圓凳不堪重負,發出一陣淒厲的咯吱吱的聲音。
自從上次展銷會,周拂柳從這裡請了幾個姑娘去做幫工,這
位老鴇子得了一筆可觀的銀子以後,就天天盼著周小姐再次上門。
周拂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寧媽媽親自倒上的茶水,然後笑著說道“寧媽媽,我這次來不是請姑娘幫忙的,我是準備來贖人的。”
“贖人?是哪家的公子看上我樓裡的姑娘了,還要勞煩周小姐前來。”老鴇子心生疑惑地問道。
“不是哪家公子看上你樓裡的姑娘,是我看上你樓裡的姑娘了。”周拂柳嗬嗬一笑說道。
寧媽媽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心想難道周小姐還有“磨鏡”之好?但她臉上僵硬的笑容馬上消失,轉而又綻放燦爛的笑容說道“不知是哪位姑娘那麼有福氣,讓周小姐看上了?”
周拂柳注意到了寧媽媽那僵硬的笑容,也明白她這笑容的意思,心中不禁一陣惡心,真是什麼人什麼心。但她渾不在意,接著說道“幽蘭姑娘琴棋畫,都很精通,是位頗有才氣的姑娘,我打算把她帶在身邊,以後做我周記百貨的形像代言人。”
寧媽媽聽說是幽蘭,立即換上一副苦瓜臉,為難的說道“幽蘭姑娘啊,她可是我們樓裡的台柱子。我養了她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沒梳攏呢。有些富家公子出兩千兩銀子為她梳攏,我都沒舍得。”
她說這話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了。就算在南京秦淮河畔,一般樓裡的花魁,第一次接客,恩客給的梳攏銀子最多也不過一千兩。在這麼個小地方,能有這麼敗家的公子哥出兩千兩銀子,就為了讓群芳樓的花魁陪睡一晚?就算是買個上等姿色的揚州瘦馬也不過才一千五百兩銀子而已。她這麼說完全是看周小姐是一位年輕的女流之輩,欺負她不懂行情而已。
周拂柳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來之前她早就打聽好了價格。對於這行門兒清。她嗬嗬笑道“寧媽媽真會開玩笑,我聽說去年樓裡的冬梅姑娘的梳攏銀子是五百兩吧?當時冬梅也是樓裡的花魁吧?我可聽說幽蘭寧死也不梳攏的,哪兒來的兩千兩銀子為其梳攏之事?”
寧媽媽的謊話被戳破,尷尬的乾笑兩聲說道“哎喲,周小姐想不到您還這麼關心我們群芳裡的這些風流韻事。可是幽蘭姑娘哪能是冬梅能比的?您剛才也說過,她琴棋畫樣樣精通,模樣更沒得說。這樣的姑娘您就是可著青州府也找不出第二個。”
周拂柳不願再和這個老鴇子磨嘴皮子,她直接問“你直接說個價吧,給她贖身需要多少銀子?”
寧媽媽看周拂柳有些不耐煩,也不敢再囉嗦,她兩眼珠一轉接著又說“五年前老身從江南花兩千兩銀子把她買來,這五年來,供她吃穿住,又教她學女紅、請各種老師教她技藝,花的銀子少說也有五千兩。到現在都十六歲,按說叫該梳攏接客了,這死丫頭死都不同意,我是白疼她了。周小姐如果願意為其贖身,就給一萬兩銀子吧。”
周拂柳看這老鴇子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實話,也不再客氣,她直接說道“你真是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從江南買一個上等的瘦馬最多也不過一千五百兩銀子,到你這裡怎麼就成了兩千兩了?幽蘭姑娘出身官宦之家,隻是家不幸,才流落風塵。她學琴棋畫是原來的家庭教育和後來在教坊司培訓,到了莒州根本就沒有學過這些技藝。我說的這些可都是實情?”
寧媽媽再次尷尬的笑笑,仍然厚著臉皮說道“哎呀,周小姐怎麼什麼都知道。老身也不和您要虛價了,您就給八千兩吧。”
周拂柳心想八千兩還不算虛價,這老鴇子是想銀子想瘋了吧。於是,就乾脆直接還價“兩千兩!”
寧媽媽聽到這個報價,裝作比刀子捅她心肝還心疼的樣子叫道“哎呀,周小姐,哪有你這樣還價的?你這可是要了老身的老命嘍!老身辛辛苦苦地把她養這麼大,您隻給兩千銀子就打發了?這丫頭在這裡除了花我的銀子,到現在還沒掙來一兩銀子呢。”
周拂柳看她那誇張的樣子,感到非常好笑,又接著說道“寧媽媽,剛才我也說過上等的揚州瘦馬才一千五百兩銀子,幽蘭在你這裡五年,最多也就花費幾百兩銀子。你說她沒給你掙來一兩銀子,這就是胡說了,沒有梳攏倒是實情,那陪客人吃飯,唱曲不也沒少給你賺銀子?看在你辛苦養她這幾年的份上,再加五百兩,這已經是高價了。”
寧鴇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似得,連連說道“不行不行,五千兩,不能再少了。”
“三千兩不能再多了。”周拂柳針鋒相對地回道。
聽說三千兩,寧鴇子心中一樂,雖然她嘴上不讓,但三千兩這個價格已經達到了她的心理價位。她眼一轉,又來了一個主意“幽蘭這丫頭是犯官之女,當年她父親的案子可是皇上下過旨的。要給她脫籍,是要費些周折的。周小姐要是再加一千兩銀子,我幫您打通南京教坊司的關節,一並給她脫籍。您看如何?”
像幽蘭這種犯官的女兒,入了奴籍便是官妓,要想脫籍確實是件麻煩事,這要通過南京禮部教坊司同意才能辦理脫籍文,並不像何誌遠所說的找梁文盛就可以辦理。要是自己想辦法去辦,確實需要費一些周折,一千兩銀子未必能辦成。而像老鴇子這樣的人,和教坊司關係密切,辦這種事當然是輕車熟路。
是以周拂柳當即答應了寧媽媽的要求。
價格談好以後,寧媽媽又叫來幽蘭問她是否願意脫籍從良,從良是每個官妓日夜都盼的好事,再說昨天月季早就給她通過氣,幽蘭當然一百個願意。
隨後,便當場交付銀子,出具贖身文,至於脫籍從良的文,要等教坊司的批文回複後才能拿到。
至此,流落風塵八年之久的幽蘭姑娘終於跳出苦海,正式脫籍從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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