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閣老點頭道“賓之分析的有道理。還有一件事,老夫也覺得有些奇怪。皇上下旨要求蘇禦史關注此案不久,有幾個科道禦史和給事中紛紛上奏折彈劾蘇禦史年輕閱曆尚淺,官風不正等等,要求蘇禦史辭職謝罪,彈劾的理由也非常牽強。”
李冬陽聽劉閣老如此說,不住的點頭說道“這兩件聯係起來考慮的話,淮安分司的嶽炳謙此舉就更透著詭異了。很明顯這些人是在阻止蘇禦史調查此事。”
劉閣老手捊胡須閉目沉思片刻,之後睜開又眼說道“淮安分司越怕查,那證明他們越有事。他想匆匆結案放人放船,息事寧人,越證明他們存在問題。兩淮鹽司是朝廷重要的稅收來源,不容有失,此事必須儘快讓皇上知道。於喬呢?請他來咱
們一起見皇上去。”
與此同時,在東暖閣裡,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正在向弘治皇帝稟報錦衣衛探聽到的消息。
牟斌站在禦案前,對著在在伏案批閱奏折的弘治皇帝說道“啟稟皇上,據查莒州知州與兩淮鹽司之間並沒有過節,即便私人之間也沒有任何恩怨。但兩個月前揚州鹽商陸傑之子在莒州何家鎮的土地拍賣會上沒有如願拍得土地,又與莒州知州梁文盛的公子競買一玻璃鏡一事結怨,後來還花十萬兩銀子重新買回那玻璃鏡,在周記百貨的門前砸碎。從此陸家與梁家、周家、何家都結下仇恨。”
弘治皇帝抬起頭來說道“嗯,此事我聽太監撫寧說起過。你接著說。”
“是,皇上。”牟斌答應一聲,接著說道“而陸家與兩淮鹽司的眾多官員關係匪淺。所以卑職推斷,此事很可能是陸家花錢買通了淮安分司的同知嶽炳謙,而嶽炳謙設計陷害莒州押運糧食的眾位官吏,以達到為陸家泄憤的目的。”
弘治皇帝沒有抬頭,依然在拿筆批閱奏折,但牟斌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問牟斌“可有證據?”
牟斌恭敬的回道“啟稟皇上,現在還沒有證據,隻是卑職的猜測。不過淮安錦衣衛查到淮安府衙的一個典吏曾經與莒州的何誌遠喝過兩次酒。錦衣衛曾把那位典吏抓起來審問過,據那典吏供述,何誌遠向他打聽過一些關於糧案的情況,據他交待淮安分司的嶽同知曾兩次要求延期審訊此案,很明顯是想拖著不審,不知何故又兩次知會淮安府衙立即審結,並要求放人放船,最終還是以查無實據,純係誤會,當即無罪釋放結案。”
說到這裡,牟斌停下來不再述說。
弘治皇上抬頭問“就這些?”
牟斌臉上顯示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說道“還有,但卑職不敢說。”
弘治皇帝臉一沉,問道“有什麼不敢說的?”
牟斌雙膝跪地,說道“請皇上先恕卑職無罪,卑職才敢說。”
“恕你無罪,你直說就行。”
“皇上,據那典吏交待,何誌遠好像對八年前的鹽城知縣餘升的案子非常感興趣,他曾對他典吏灌酒套話。那典吏曾對何誌遠說當時抄餘知縣的家時,隻抄出幾百兩銀子。”
弘治皇帝放下筆,問牟斌道“幾百兩?我記得當年奏報是幾萬兩。這是怎麼回事?”
牟斌遲疑了一會終於說道“啟稟皇上,據那典吏交待,當年餘知縣一案十有八九是樁冤案!”
“冤案?!”弘治皇帝反問道,接著他明白過來,很少生氣的他,臉上露出了怒意。
牟斌看到皇帝發怒,趕緊又雙膝跪倒。弘治帝皇看著跪在地上的牟斌“此事與牟愛聊無關,你起來吧。”
“謝皇上!”牟斌恭聲說道。
接著弘治皇帝向後一靠,倚在椅背上用對手拇指揉了一會太陽穴,無力地對牟斌說道“你先退去吧,讓朕好好想一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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