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決心查處那些貪官奸商呢?”周拂柳固執地問。
何誌遠堅定地說“那沒得說,咱們就全力幫助他,讓他把陸家與淮安分司的嶽炳謙揪出來。”
“這還差不多,這可是你說的哦。他要是向你借兵你可要借喲!”周拂柳有些調皮地說道。
“肯定借!你放心吧!”何誌遠答道。接著又說道“這件事還要和梁大人說嗎?”
周拂柳毫不思考地說“當然要說啊。他不是一直想結交我哥嗎?即使咱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
接著周拂柳又說道“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情,咱們要抓緊了,這馬上就是臘月了,再不考試馬上就要過年了,明年上元節後就要開學了。報名的學生們問過多次了。”
“試卷我已出好了,找個時間你們去印出來,然後選個日子考試就行。”何誌遠答道。
這件事確實拖得時間夠久了,估計那些學生也等急了。
現在四個專業的老師都已經選好,不過如果讓學生們知道這些老師的底細,估計他們是要詐鍋的。因為這些專業老師都是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匠戶,這些人在讀書人的眼裡,都是低他們一等普通百姓,如今卻成了他們的老師,如何讓他們服氣?
唯一的例外就是會計專業,這個專業的專業老師是周拂柳,也是這個學校的臨時山長。而周拂柳的才學是有目共睹的,彆說這些童生了,就是舉人也未必有周拂柳的才學。
周拂柳現在早已不再擔任莒州肥皂作坊的帳房,現在各作坊的都有自己的帳房先生,這些帳房大多數是有一兩經驗的年輕帳房,周拂柳又教會他們使用阿拉伯數字和複式記帳法。經過幾個月的培訓後,這些帳房都能獨當一麵,獨立工作了。周拂柳隻需每月去檢查一次就可以了,所以她現在有許多時間放在職業學院這邊。
臘月初三一大早,香草來到何誌遠家報信說
“我家小姐小說,大少爺今天下午就到青州了,請姑爺明天隨我去青州。”
“你家小姐呢?”何誌遠問香草。
“小姐陪夫人昨天就回青州了,讓我留下為姑爺帶路。”香草略帶羞澀的說道。
何誌遠此時才記起周拂柳家住青州,這位便宜大舅子幾年都沒有回家,這次順便回來肯定是要回家上墳祭祖的,所以周家要提前回去張羅一番。
他接著問香草“你家大少爺這次是帶少夫人一起去揚州嗎?”
香草答道“沒有,是大少爺一個人回來的。聽說大少爺去江南任職時間不會很長,所以就沒有帶少夫人和孩子一起。”
何誌遠明白了,他這一次隻身一人上任,肯定是有大事要做,帶著家眷多有不便。
翌日一早,何誌遠由香草帶路,又帶上一車禮物,分乘兩車啟程到青州。
一路無話,直到當天下午日落時分,何誌遠一行才到達青州。就這樣還是一路快馬加鞭,一路未曾好好休息。畢竟莒州到青州足有二百多裡的路程,幸虧這段路平坦好走,否則還要在路上耽誤一天時間。
來到周家府弟,此時周家全家都已聚齊,其實周家人丁也不興旺,隻有周拂柳兄妹兩人。周緒海看到女婿到來,分外高興。畢竟他選的這個女婿現在越來越發達,雖說還隻是一個生員身份,但簡在帝心,名氣可不小。
在周緒海的介紹下何誌遠與自己的準大舅哥周拂來已相互認識。雙方行禮後,周緒海就招呼何誌遠“賢婿一路勞累,快快入席,喝兩杯酒解解乏。”
三人入席就坐之後,喝過幾杯酒後,何誌遠問周拂來“兄長,這次去揚州鹽院上任,可謂是高升了。皇上任命兄長去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可見當今皇上對兄長的恩寵。”
周拂來放下酒杯答道“妹夫,這次去揚州任巡鹽禦史,是我的座師謝大人的推舉,皇上才委以此任的。這次就任巡鹽禦史,我是身負皇命,其中凶險頗多,我聽小妹說,你剛從淮安回來不久,與兩淮鹽司的官員打過交道,知道其中一些事情,還請妹父說與我聽。”
何誌遠聽出了周拂來話中的意思,他這次去就是為了查貪官奸商,所謂身負皇命就是皇上對他單獨談過話,他是拿著密旨的。在他來青州之前,周拂柳一定把他去淮安撈人的事情都已經說過。他既然對此事感興趣,那就說明朝廷已經對陸家和淮安分司已經產生懷疑。
想到這裡,何誌遠說道“這次我去淮安周旋莒州糧船走私食鹽案,確實發現了陸家走私食鹽的一些證據,但當時隻有我們的人親眼所見,並沒有官兵當場查獲私鹽,陸家完全可以死不隨認。兄長去之後,陸家肯定會更小心謹慎,甚至會安分一段時間,這樣你就無長查起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他存儲食鹽的一個秘密倉庫,此倉庫中多數都是私鹽,這個倉庫就在鬨市中間。”
周拂來聽到這裡大為吃驚“難道陸家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竟公然鬨市中販運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