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很有可能,他這次就是要抓你的把柄,然後就會立即抓捕你,再然後”再然後嶽炳謙不敢往下說了。他知道一旦陸老板出事,他一會在劫難逃。
陸傑本來心裡有疑惑,經嶽炳謙這麼一說,他更害怕了,他站起來說道“我馬上派人去通知遊七與阮大熊他們,讓他一定把些鹽處裡了,此事還來得及。”
“船到哪裡了?”嶽炳謙問。
“估計今晚就能到淮安。”
“趕快銷毀!不留一粒鹽在船上!”嶽炳謙緊張地說。
傍晚時分,淮安段的運河上浩浩蕩蕩地駛來一片帆船,足足四十多艘船鋪滿了幾乎整個運河河麵,前後綿延五六裡路。由於船上裝滿糧食行駛的非常慢,對麵的小船看到這麼大的一個船隊,紛紛避讓,這隻船隊正是莒州的運糧船。
在這支船隊的對麵,一隻小船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歌聲
斜陽收儘暮煙青,嫋嫋漁歌起遠汀。
商略野人何所恨,數聲哀絕不堪聽。
船上一位男子在琵琶的
伴奏下,大聲的反複唱著這首詩歌,而且節奏越來越快。
船隊中的遊七和阮大熊聽到這首歌,臉色大變,在彆人聽來這隻是一道普通的詩歌,但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命令。這是他們多年來在運河上走私食鹽時暗中傳遞消息的方式。剛才那首船是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船隻,在他們內部叫信船,這首歌意思是讓他們趕快銷毀船上的食鹽,否則將會有危險,歌聲的節奏越快,表示命令越緊急。
“對麵船上的彆唱了,難聽死了。”遊七對著對麵船上的男子大聲喊道。這是給信船上的回複,表示自己已經收到消息了。
用這種非常隱蔽的方式中,陸傑把命令收達下去,船隊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傳達命令的方式。
此時周拂來也來到了淮安,按照周拂來的推測,陸傑會在淮安把這批私鹽運上岸,或是在淮安與宿遷之間的泗洪轉運上岸,所以他把衛所軍安排在淮安以北待命。夜裡他帶上一個總旗的兵力,悄悄的布防在淮安碼頭周邊,準備隨時出動,一網打儘。
但整整一個晚上都毫無動靜。
第二天船隊繼續前行,當到了泗洪縣是又停了一晚,還是一無所獲。
第三天船船隊到達宿遷,仍舊沒有動靜。
第四天上午船隊馬上就要進入駱馬湖,然後駛入沭河水道,再走半天時間就出淮安府了。周拂來不能再等了,他坐上官船,帶著馬亓山的兩個總旗,氣勢洶洶的將這支船隊拉在了駱馬湖的邊上。
之後,他帶著士兵直接進入遊七與阮大熊的船上,可是就算把船翻遍,也沒有發現一粒食鹽。
這下周拂來和季九德他們都傻眼了,明明當天晚上看到他們把一百包私鹽運上船的,這一路上又有兩名護衛密切跟蹤,絕對沒有任何船隻靠近這兩艘船,難道這些食鹽都跑了不成?
隨後,周拂來下令,搜查所有船隻,但仍然一無所獲!
最後,他隻好把遊七和阮大熊兩人拘來審問。周拂來坐大季九德的大船中,問他們兩人“有人舉報,你們在揚頭開船的當晚,你們船上有人在裝貨。你趕快招來,是否是在夾帶私鹽!”
“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您都帶兵把我倆的船翻遍了,也沒找出一粒鹽。怎麼能聽信彆人胡言亂語呢?”遊七早就預料到這種場麵,有恃無恐的說道。
“是啊,禦史大人。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您一粒鹽都沒查到,為何還要聽信彆人的讒言呢?”阮大熊也隨後說道。
周拂來用手一拍桌子,大聲喝問道“你們彆嘴硬,我們早就注意到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中途把鹽偷偷運走了?”
“大人明察,從揚州到現在小人一直吃住在船上,船也未曾靠岸卸貨,我們如何能運走?我說的句句屬實,同行的這些船家都可以為我做證。”兩人同時爭辯道。
之後又審了半天,沒有審出任何有用的口供,最後周拂來隻好放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