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又商量了一番,一個時辰之後,何誌遠才離去。
第二天,何誌遠帶上徒弟嚴紀海和四個護衛再次去了周村。一到周村,何誌遠就馬上去了柳家,柳從敬一見到何誌遠就向他訴苦“何公子你可來了,我正在發愁呢,這三批棉紗我恐怕湊不齊貨了。現大市場上棉紗漲得太厲害,已經比一個月前漲了近兩成。”
何誌遠馬上安慰道“柳公子不用急,我今天來就是解決這件事的。”
“哦,何公子有辦法了?”
“辦法是有,現在不急。”何誌遠表情輕鬆地說道“柳公子先幫我看一看這些布頭是出自哪裡。”說完讓嚴紀海拿出布頭,遞給柳從敬。
柳從敬接過布頭,看了幾眼就十分確定的說“這是賀記布莊染的布。在周村隻有賀記布莊能染這種小碎花布。就是放在山東他們也是獨一份,彆無第二家。”
何誌遠聽聞此話,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高興的端起茶杯將茶一飲而儘,然後說道“多謝柳公子,如此以來證實我的一個猜測。”
接著何誌遠又將紡織廠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柳從敬聽完後,問道“你說那貨郎十分年輕,能說會道,嘴巴很甜。不知他長相如何?”
何誌遠說道“此人長得十分乾瘦,瓜子臉,尖下巴,薄嘴唇,說話語速
度很快。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沒有留胡須,個子不高大約五尺五寸左右。”
柳從敬聽完他的描述,邊想邊慢慢地說道“按照你說的這個相貌,很像賀記的夥計米吉糧。”
何誌遠的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拍,說道“那就更沒錯了,就是賀記在三番兩次的去打探新式織機的消息。”
柳從敬喃喃地說道“賀家這是瘋了嗎?不但與我家作對,還覬覦何公子的新式織機,他的胃口太大了。”
“所以這次我來找構公子,商量出一個對策,不能讓賀培佳得逞。必須把他打疼打殘才行!”
柳從敬關切地問“何公子請快說一說你的辦法。”
何誌遠說道“要想破賀家與鄒家布的局,你我兩家必須聯手才行。”
柳從敬趕緊表態“這沒得說,自從我們兩家簽了供貨契約,柳某就已經將何公子當成合作夥伴了。”
“既然柳公子如此爽快,那我就直說吧。”何誌遠也爽快地說道“不瞞柳公子,我的紡紗廠已經籌備好了,下個月就能有三萬擔的棉紗產量,除了供自己使用外,還可以向市場供貨一萬五千擔。”
柳從敬不解地問“何公子的意思是?”
“其實你可以這樣……”何誌遠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當天下午,柳記棉紗行掛出牌子上寫“大量收購棉紗,每斤七十文。”此牌子一掛出,不用半個時辰,整個周村都知道了。周圍店裡的夥計們都在議論
“這也太離譜了吧,昨天還是六十五文,今天就漲到七十文。”
“柳記這是要孤注一擲啊!”
“聽說柳家與莒州何家簽的供應棉紗的契約,每月供應一千五百擔棉紗,估計是收不上來,這才漲得這麼猛吧?”
“七十文一斤,再送到莒州,還得賠錢吧?”
“你懂個啥,柳記寧可賠錢也要按時供貨,這叫信譽!”
周邊紡紗的農戶和一些下鄉收購棉紗的小商販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趕車來到柳記棉紗行,賣出自己折棉紗。一時間柳記門前人聲鼎沸,而賀記與鄒記與之形成鮮明對比,門可羅雀。
“東家,柳家把棉紗的收購價一下子提到了七十文!那些賣棉紗的小商販都去了他家。”顧掌櫃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去報告東家,臉上顯得滿是焦慮的神色。
聽到這個消息,賀培佳不但不著急,反而神色輕鬆了。他哈哈一笑“哈哈,柳家是這是撐不住了,準備孤注一擲了。”
顧掌櫃看到東家一臉輕鬆,心中大定,問道“東家何以有如此判斷?”
賀培佳滿臉自信地說道“你想想,柳家與何家是有合約的,每個月供一千五百擔棉紗,他現在還缺三百擔吧?我聽夥計們說,這五天來,他家總共收了不足五十擔棉紗,照這個速度,到期他肯家拿不出一千五百擔棉紗。為了不失信,他肯定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