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這種事,你立刻告訴我。”
“憑什麼,你算老幾!還命令上我了?”
兩人正吵的火熱,忽然默契停了下來。
一聲聲啜泣,正從茅房不斷傳來...
.....
時間一晃,又過十年。
許山身形佝僂,臉上爬滿皺紋...行動已經有些不便。
木屋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擺滿了飯菜。
許山穿著自己縫製的破舊跨欄背心,吊兒郎當坐在條凳上。
撓了撓胸口,迷迷糊糊向飯桌探過頭去。
嘖了一聲道:“怎麼又吃麵條啊,能不吃麵條麼?”
“有你就吃吧!這家麵擀的有名!鹵子好吃,這回鹵子不一樣。再說這不還有彆的菜麼?”張彪盛了碗麵條,澆好鹵子擺在許山麵前。
接著給珊瑚盛了一碗,最後給自己盛了一碗。
許山拿著筷子使勁豁楞...
“吃吧,擱那攪和什麼呢?”珊瑚大翻白眼。
要不是為了照顧許山情緒,她跟張彪根本懶得吃這些垃圾。
許山不語,隻是一味攪和。
攪合一半,抽出筷子放進嘴裡嗦兩口,繼續攪合。
這一幕看的珊瑚青筋暴跳。
感覺鹵子全部攪合勻了,許山放下筷子,手探到了桌下一陣摸索。
摸了半天,拿出手放到鼻尖開始嗅...
啪的一聲!
珊瑚拍下筷子大怒起身。
“你他媽有完沒完!吃飯摳腳,讓不讓人吃了!”
“我長腳氣了,刺撓啊...”許山慢悠悠斜眼看向珊瑚。
“那你聞個屁啊!能不能洗個澡啊?一個月沒洗了!現在連香臭都分不出來麼?”珊瑚指著許山鼻子罵,“自暴自棄就算了,還沒人樣,天天色眯眯的看我!啊!你他媽到底要乾什麼!”
許山臉一拉,直接扣下麵碗甩頭就走。
“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不吃了,來氣!”
“許山!你個臭不要臉的糟老頭子,真把我當你孫子了!”珊瑚叉腰怒罵。
“乾嘛呀。”張彪趕忙伸手拉住珊瑚,苦著臉道,“彆罵了,他不總這樣麼?”
“吃飯吧...咱仨把日子過好了比啥都強。”
“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珊瑚捂臉悲戚,“再過幾年那不得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啊?”
“一把屎一把尿也輪不到你來伺候!”張彪敲著桌子質問珊瑚,“我問你,昨天他在院裡睡覺,睡好好的你給他掀地上乾什麼?吃飽了撐的!?”
“他打呼嚕嘛,吵得要死...”珊瑚略顯尷尬,旋即話鋒一轉,“哎,他現在還老色眯眯的看我,你說他到底想乾嘛啊?”
張彪一臉無奈:“能色眯眯說明還像個活人,他也就看看,早就陽萎了,還能乾嘛?”
“年輕時候那玩意沒用幾回,到老了他還來勁了。”珊瑚氣不打一處來。
“可不是,就那幾回,還差點用我身上。”張彪歎息。
嗤的一聲,珊瑚樂了。
可很快又陷入沉默。
“其實我挺佩服你,真就當爹當祖宗伺候著,你是不是上輩子欠他債了?”
“嗬,或許吧。”張彪長長舒出口氣,悵然道,“我就這一個兄弟,還能怎麼辦呢?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他都不吃了,咱們還吃什麼?”
“也是...把東西給村民分了吧,花錢買的,彆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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