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煙推開了臥室的門,姚焉便轉過頭看了過來,站了起來。
“你可以出去了,他交給我就行了,晚上不需要你們照顧。”藍玉煙徑直的走了過去。
小錦玉躺在搖籃裡睡的很熟,他還不知道他的媽媽已經走了,有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並且,他還不知道接下來他將要麵對的事情。
“你還要繼續找她嗎?”
“當然。”
“她就這樣消失不是很好嗎?對她,對你們都很好。”
“這個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是由我來決定的,不需要你再多管閒事。”
“玉煙,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啊,對,都是為了我。那你也看到了,你做的那些有用嗎?我現在有變得更好嗎?”
“那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總是在破壞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你的計劃就是讓人綁架你的孩子,用那種方式將他送出這個家?你的計劃就是將他一個人扔到國外,自生自滅?”
“我知道我的方法有些極端,可是這卻是唯一有效的方式了。我沒有讓你自生自滅啊,我一直都有在幫你,照顧你。”
“啊,對,讓一個女人來監視我,將我的一切都告訴你,然後勾引我,然後拋棄我,啊,如果你說的照顧是這種的話,那真的不需要了。多虧了你,我現在才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是意外,我不知道會發生後麵的事。”
“啊,意外,對,都是意外。所以,我也沒責怪你啊,我也從沒質問過你,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我才什麼都沒說,畢竟那個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現在可以自己解決問題了,所以,拜托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都不需要你管。你之前做不了什麼,現在也依然什麼都做不了。”
“我真的隻是想幫你,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的話,沒準已經成功了。”
“又是這句話。”藍玉煙笑著看著她,“我告訴你,如果沒有她的話,你現在連和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你應該感謝她才對,而不是在這裡責怪她。如果你真的為我著想的話,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那就什麼都彆做,什麼都彆插手,讓我自己解決。”
“玉煙……”
“夠了,彆再說了,出去,我很累,我什麼都不想說了,我不想對你發火,我不想把孩子吵醒。”藍玉煙說著扯下了領帶扔到了床上,脫下外套,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姚焉站在那裡,眼神複雜。
自己真的做錯了嗎?明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藍玉煙站在洗手台前,抬頭看著眼前的鏡子。殘破的鏡片還在那裡,一直忘記去處理。他看了一眼周圍,仿佛還可以看見錦瑟的影子一樣。她在這裡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自殘,他仿佛還可以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他不自覺的靠著牆壁蹲了下來,低著頭,雙手放在腿上,自然下垂著,有淚水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上。
明明還可以再見一次的,為什麼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分開?為什麼連最後一麵都不給自己?
你會忘了我嗎?會一直記恨我嗎?會來找我報仇嗎?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真的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啊,為什麼,我總是留不住自己最想要的?
藍玉煙洗完澡出來,走到錦玉身邊,看著仍然在搖籃裡熟睡的他,他今晚異常的安靜,竟然一直都沒醒,似乎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似乎知道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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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祝福她的吧?希望她過的幸福吧?我做的是對的吧?”藍玉煙看著錦玉,自言自語著。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簡一弦叫醒了錦瑟。
“到了嗎?”錦瑟迷迷糊糊的問道。
“還沒。先下車,看外邊。”簡一弦說著直接下了車,將錦瑟也扶了下來,將她放在車頭上,然後給她披上了毯子,站在一旁。蘇已然也下了車,站在一旁,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什麼時候買的?”錦瑟喝了起來。
“剛才路過一家快餐店吃飯時候買的。”蘇已然笑著說道。
“不過,為什麼在這停下來?”錦瑟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化,隻是覺得有些冷。
“你抬頭,看前麵。”簡一弦提醒道。
錦瑟這才抬起了頭,眼前一亮,瞬間清醒了過來,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海平麵上,太陽剛剛探出了頭。
錦瑟雙手握住紙杯,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身體上所有的痛一下全都消失了一樣。
如果,如果……
錦瑟沒有繼續想下去,她也不想繼續想下去,因為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在看到太陽完全升起,他們又在海邊待了一會,在人變多之前,離開了那裡。
“我們是要去哪?感覺開了很久的車了?”此時蘇已然坐在她的旁邊,閉著眼睛,他開了一整夜的車,的確需要休息了。
“大概中午的時候就能到了,你可以再睡一會。”簡一弦說道。
“我不困了。”錦瑟看了一眼蘇已然,他的臉上留著胡子,看上去成熟了很多,應該也是為了逃跑而故意留的吧。
不過,真的很好,他沒死,至少他沒死,這就已經是很開心的事了。
“張月明和沈追憶呢?他們也會來嗎?”錦瑟突然想了起來。
“他們不會,如果我們都這麼消失的話,估計上麵肯定會有所懷疑,那麼我們就沒那麼容易逃走了。”
“這樣啊。”錦瑟有些失望,“不過,他們會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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