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死了,據說是一場意外,任務出了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
“我後來問過一些人,他們告訴我的。”
“好可惜,還想著之後感謝他的,可惜一直就沒再見到他。”
“你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
“所有的事,後悔跟我逃出來,差點死掉,進去那個組織,又像現在再次逃亡。你所有的災難好像都是因為我。”
“沒有。和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後悔。”
“哪怕是像之前我拋棄你,你也沒有後悔過嗎?”
“那是我的原因,不是你,是我做了傷害你的事,你離開我也是正常的。我後來才明白自己當時有多蠢,多衝動,不該懷疑你的,明明你對我那麼好,幾乎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而我卻還那樣對你,那是我活該,你沒有殺我就已經算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
“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不可能殺了你的。畢竟你曾經是我的一切。”
“曾經?”簡一弦苦澀的看著她,“所以現在已經不是了,是嗎?”
“啊,也是,但不隻是你一個了。”
“那個人,還有孩子,是嗎?”
“還有蘇已然。所有幫過我的人,對我好的人,我都記得。”
“啊,是這個意思啊。”
“嗯。”錦瑟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你現在看見我這個樣子,一定很失望吧?畢竟你算是最了解我的人,從小到大,你幾乎見過我所有的樣子,軟弱過,痛苦過,堅強過,墮落過。”
“嗯,那又怎樣,誰都有過這些時期,有什麼可失望的,過去就好了,就像我們之前一樣,總能挺過去的。”
“可是,我覺得我這次可能過不去了。”錦瑟看著他,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我覺得我的腦子出問題了。”
“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總能過去的。隻要我們永遠離開這裡,離這裡遠遠的,重新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煥然一新的,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他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即使你暫時忘不掉他也沒關係,即使你永遠忘不掉他也沒關係,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像現在這樣就可以,我不會再奢求什麼的,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們再難的時候都挺過去了,現在也一樣可以挺過去。”他說著緊緊的握住了錦瑟的手,“都會過去的,就沒有過不去的事。”
“真的?”錦瑟呆呆的看著他。
“嗯,你看現在我不也是嗎?在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也活不去了,每天都生不如死,但是我不是也挺過來了。你比我要堅強,所以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也可以。”
錦瑟看著他,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那,現在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
“你能陪我一起嗎?”
“什麼意思?”簡一弦愣了一下。
“像之前那樣,抱著我,睡在我旁邊。”
“嗯,當然可以,隻要你不介意的話,我當然很開心。”簡一弦有些驚喜的看著她。
錦瑟的身體往床的裡麵挪了挪,給簡一弦騰出了一個位置,簡一弦便直接躺了下去,側身抱住了錦瑟,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有機會這樣抱著她,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了。錦瑟蜷縮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就像之前那樣。他漸漸感覺之前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隻要時間足夠久,就一切還有希望,隻要不放棄,也許就還有機會。
簡一弦輕撫著錦瑟的頭發,哼著他之前總是給她唱的催眠曲,消失很久的幸福感又回來了。
蘇已然站在門外,安靜的聽著。好像無論自己做了什麼,怎麼做,錦瑟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向自己過。自己對於她來說,從來就不在她的選擇項裡。
所以,自己到底又在做著什麼啊。
他突然覺得很累,轉身走回了臥室。很難受,但是似乎又沒那麼難受。他喜歡的那個人是無堅不摧的人,而不是現在這個一碰就碎的人,那個將自己拯救出來的人,而不是這個需要被拯救的人。
自己真的喜歡她嗎?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也許自己對她的喜歡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也許自己的喜歡隻是想讓她能看到自己,能隻看著自己,所以在做著一切的努力,那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愛?她變了,自己的愛也就變了?
錦瑟醒來的時候,發現簡一弦在看著自己,滿臉都是寵溺的表情,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你什麼時候醒的?幾點了?”錦瑟動了動身體,她感覺身體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溫暖了。
“九點多。”簡一弦撫摸著她的頭發,笑著說道。
“已經這麼晚了啊。”錦瑟立刻坐了起來。
“沒關係,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反正又不出門。”簡一弦也坐了起來。
“外邊的雪停了嗎?”錦瑟還是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邊一片白茫茫的,雪還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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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昨天出門采買了那麼多,真的是個明智的選擇啊。”簡一弦走到她的身後抱住了她,將頭搭在了她肩上。
“看來是有幾天出不了門了。”錦瑟沒有在意,隻是呆呆的看著窗外。
“有點冷,還是回床上吧,餓的話我去做點吃的,你等一會。”
“嗯,是該起來了,我想出去看看雪,難得在這裡度過冬天,不去看看挺浪費的。”錦瑟說著轉身看著他,“你也回自己房間多穿點衣服吧,外邊應該挺冷的。”
“嗯,那就吃完飯再出去吧。”簡一弦說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錦瑟仍然站在窗前看著外邊,腦子裡卻在想著藍玉煙和孩子,真的想在離開前最後再見一次,但是這個應該很難吧。並且不知道丁燃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是否還呆在家裡,如果是的話,也許他可以幫幫自己。但是這樣也未免太過自私了,自己已經讓他無辜承擔了那麼的傷,不能再繼續利用他了。
可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呢?
簡一弦從錦瑟的房間內出來的時候,蘇已然就坐在客廳裡。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看著手中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