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雙生姐妹此時都嗚咽起來,泣不成聲,其中一個哭著道:“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去我家裡鬨事,將我爹打傷,還要摔死我弟,我娘逼不得已才......”
她還沒說完,那老鴇就打斷道:“哎呀姑娘,你可不能汙人清白啊,咱們白紙黑字可都是按了手印的,就是告到京城,那也是咱們占理啊!”
那女孩聞言再說不出話來,隻是哭個不停。
二公子笑著對華十二道:“你看,人有旦夕禍福,我要為她們贖了身子,就是救她們於水火,這無形中還做了善事呢!”
他們狼狽為奸,說的輕鬆熱鬨,可一旁聽的華十二與馬春花卻覺毛骨悚然。
就因為這公子哥兒看中了人家女兒,就要把人逼的走投無路,重傷在床,賣女兒方能活命,簡直駭人聽聞,喪儘天良。
馬春花從進來就壓著火氣,此時終於受不了了,怒道:“惺惺作態,若不是你在背後使壞,這兩位妹妹何至於掉進火坑!”
二公子對於馬春花的指責不但不怒,反而喜道:“幼嗬,還是個胭脂虎,怪不得颯爽英姿,與眾不同,好,真好!”
他說完有些激動的對華十二道:“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晚上哥哥我就給這對張氏小娘梳攏,明日就為她們贖身,然後我用她們兩個,換兄弟你這一個如何?”
馬春花登時就要發飆,華十二卻伸手按在她手上,微微搖頭,示意再讓這些雜碎表演一會。
然後轉向那位二公子,澹澹說了兩個字:“不行!”
二公子之前一番話不乏威脅之意,原本以為自己提出這個交換條件十拿九穩,卻不想對方依舊這樣不識趣。
登時就氣笑了:“好,原本見兄弟你上午就來鳴玉坊,想也是同道中人,現在看來,怕是鬨了誤會,那這件事就當我沒說!”
他說完轉向那老鴇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老鴇連忙施禮:“二爺,奴叫花娘!”
“花娘是吧,這一對張氏小娘的事情辦的不錯,今兒個爺再跟你說件事,對麵那個胭脂虎,二爺我要了!”
這話點的清楚明白,可就與巧取豪奪張家姐妹,是一個路數了。
花娘微微一笑:“這江南還有二爺想要卻要不到的東西嗎?您放心,最遲今天晚上,這胭脂虎就送你到您房裡去!”
這番話就如此明說,完全沒把華十二和馬春花當回事情。
二公子聞言哈哈大笑:“好個花娘,爺記得你了!”
花娘頓時大喜:“多謝二爺!”看她那歡喜的樣子,彷佛能被這位二爺記住是多麼榮幸的事情一樣。
她說完之後上前兩步走到桌旁,提起酒壺給那二公子滿上一杯,然後是那劉姓武者,最後走過來又給華十二倒酒。
華十二冷眼看著,猜到對方就要搞鬼,果然就見那花娘走到他身旁時,似是腳下一軟,整個人都朝他跌了過來,他用手一扶,笑著道:“小心著啊!”
誰料那花娘哎幼一聲,抬起手道:“這位爺,您可是弄痛奴家的手指頭了呢,那豆腐張弄痛奴家腳趾就要賠三千兩銀子,這手指可比腳趾金貴,沒有五千兩銀子,您今兒個走不出這安樂院!”
馬春花怒道:“你這賤人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往我家爺身上靠的!”
花娘笑嘻嘻的道:“哎幼,奴家還沒說你呢姑娘,剛才若不是你用腳絆了奴家一下,奴又怎可能摔倒呢!”
二公子用扇子敲擊手中大笑道:“好個二娘,你放心,我旁邊這位劉師傅,江湖人稱鐵手震九州,一雙鐵砂掌出神入化,有他在定不叫你吃了虧去。”
他說完和那劉師傅都一臉戲謔的看向華十二,目光中全是幸災樂禍之意,倒是這二公子身旁那兩位雙生姐妹,臉帶淚痕,眼中透出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