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聽燕青說是為了求救而來,而且事關盧俊義和周侗,他隻是挑了挑眉毛,並沒有表現出如何急迫的樣子,畢竟他是知道自家老師本事的,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輕易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當即便道:“你先莫急,此處不是講話之所,咱們進去再說!”
等進了家門,華十二見燕青灰頭土臉風塵仆仆,又讓下人帶其去洗漱,順便吃點東西,等收拾利索再來花廳敘話。
燕青心裡有事,便忙拒絕,石秀勸道:
“師弟糊塗了,現在是什麼時辰?將軍即便要去大名府救人,那也得明天才能啟程,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燕青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朝華十二抱拳一禮,跟著下人去了。
到了花廳,華十二讓石秀也坐下,這才好奇問道:“你與燕青竟是師兄弟?”
石秀點頭,將他和燕青的關係講了出來。
原來他自幼父母雙亡,很小的時候便和叔父去北地販馬,一身武藝都是跟隨他叔父學的家傳武功。
這燕青是石秀的叔父在大名府收的弟子,兩人小時候總在一起練功。
後來石秀的叔父販馬蝕了本錢,一股火兒上來大病了一場,因為本來其身體就有暗傷,這一病就再也沒起來。
石秀埋葬了叔父之後,流落到薊州,靠打柴為生。
同年燕青跟著父母去幽州做生意,半路遇到一小隊遼兵打草穀,他父母當場殞命。
燕青仗著學過武功,就要和那小隊遼兵拚命。
可燕青畢竟年幼,麵對的又是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遼兵,不大功夫便受了傷。
正巧大名府盧家的商隊從此經過,盧俊義一見路上燕青父母等人的慘狀,便猜到了事情的緣由,當即出手殺了那些遼兵,也救下了燕青。
盧俊義見燕青眉清目秀生的極好,又有武藝在身,動了愛才之心,也憐其年幼,便將其帶在身邊。
燕青也感恩盧俊義替他父母報仇,心甘情願認其為主。
石秀也曾回大名府尋過燕青,那時候後者已經成了盧俊義身邊小廝,本來他想帶對方離開,可後者卻說是為了報恩,心甘情願,這才作罷。
一晃也是將近十年未見,師兄弟兩人都已經長大,模樣多少都有變化,是以剛才見麵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還是等燕青動手的時候,石秀認出對方用的是自家武藝,這才想到是誰。
華十二和石秀正聊著,燕青已經沐浴更衣,收拾妥當,跟隨下人前來拜見。
此時燕青洗去了滿麵風塵,華十二才看清這浪子的模樣。
隻見燕小乙,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麵貌英俊,儀表堂堂,一身英武氣。
華十二都不由得暗自點頭,怪不得原劇情裡能讓李師師傾心,當真生的一副好相貌,嗯,就比他差那麼一丁點。
燕青進來之後再次拜見,華十二請他坐了,這才尋問起周侗和盧俊義的事情來,後者當即把事情講了一遍。
說起來這事兒還和華十二有些關係。
當初他送周侗登船的時候,想到盧俊義老婆出軌的事情,便和老宗師提了一嘴,想讓周侗提醒一下盧俊義,讓其彆人當成傻子一樣蒙在鼓裡。
當時華十二還告訴周侗,若是不信,到了大名府,可尋問盧師兄身邊的浪子燕青。
周侗雖然不大相信這事兒,但他知道這二徒弟林衝向來是個有輕重的,便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等到了大名府,被大徒弟盧俊義接入府中,好生奉養,周侗高興徒弟孝順之餘,又想起這檔子事兒來,便暗中留意觀察。
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老宗師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想到二徒弟林衝交代,便找到燕小乙,尋問詳細,問他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情。
燕青一開始有所顧忌還不想說,可一想到問的是主人老師,便委委屈屈的將事情都說了。
原來這盧俊義當真如外麵所傳,早年與人比武,傷了腎經,不但導致沒有子嗣,那方麵還有些不太給力,偏生這賈氏又是個喜歡風流的,這時間一長便出了事情。
一開始賈氏勾搭的是燕青,不過燕青是什麼人,自然不能從她,非但如此,還警告賈氏,若再如此不檢點,必然稟報主人。
賈氏沒吃到小鮮肉,不知怎地,就和管家李固搞到了一起。
那賈氏管著後宅,李固管著下人,兩人勾搭成女乾,雖然府中不少下人都看出苗頭,可因為懼怕二人,竟沒一個敢到盧俊義麵前去說。
燕青知道了以後,自然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當即就把事情和盧俊義講了。
誰料盧俊義非但不相信,還將燕青教訓了一番,斥他不可調撥是非。
事後賈氏知道這事兒,不但冷嘲熱諷,還警告燕青,要是他再敢多嘴多舌,她就去盧俊義麵前告狀,說燕青對她動手動腳,然後將其趕出府去。
燕青登時怕了,在他想來,盧俊義肯定會相信賈氏的話,畢竟人家兩口子乃是夫妻,他隻是個小廝而已,想到自己要被趕出府,主人身邊便再無可信之人,早晚要被奸夫銀婦所害,他隻好委曲求全,答應了賈氏再不多嘴,隻求留在主人身邊。
自那以後,他看著賈氏和李固行那齷蹉之事,恨的壓根兒都癢癢,偏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裝作不知道。
聽了燕青所言,周侗心中大怒,他大徒弟被無恥婦人欺瞞到這個程度,這怎能容忍。
不過老宗師也知道捉奸成雙的道理,總不能無憑無據,衝進後宅就把徒弟媳婦打死,那樣的話即便徒弟不說什麼,以後跟他這個師父怕也要離心離德。
要拿證據也不容易,那賈氏住在內宅,李固是管家可以自由出入,周侗這個當老師的卻是不行,他當即就和燕青商量,讓燕小乙看著李固和賈氏,若兩人偷情,立刻便來告知,周侗就帶著盧俊義前去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