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被欺壓的太久了,會有此舉一點都不意外,二妹妹平日若能積德些,也不至於被牽扯其中,此事了結也好,不過聽你這麼一說,二弟和小月隻怕也要跟著受牽連了。”
“二弟原先在北門的差事黃了,如今就在家中,時不時的跟著姑父和元康表哥外出,至於四妹妹,她倒是給自己尋了個好靠山,天天都在祖母麵前伺候著呢,隻不過原想著幫幫她,可惜她心思之大,我與姑姑插手都未有頭緒,哥哥還是莫要趟這渾水的好。”
薑時願的話不無道理,然則薑時誨卻有不同的見解。
“你和姑姑是好意,眼下小月未必能明白,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二叔的女兒,就是看在海姨娘已死的份上,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不管,改日,我找她單獨談談吧,你不是說祖母最聽我的,而她又最依仗祖母嗎?我出麵,或許會有好結果。”
“但願吧,哥哥既然想試試,那便試試。”
薑時願對於這個堂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不過覺得她心思太多,即便是幫她找到了合適的人家,她也未必肯。
但正如哥哥所言,若是他開口從祖母處下手,或許也還是能給她尋個好歸處,於是也就不再乾涉。
“對了,哥哥,你這次回來,少不得要見個人了。”
“何人?”
“耿家的二姑娘。”
薑時誨也不蠢,這種時候能被提及的自然很有可能是外祖母替他相看好的夫人人選,於是沉默了片刻就問了一句。
“是禦史台耿家?”
“嗯。”
“那倒是我高攀了。”
他對於自己還是有很清晰的了解的,耿家這樣的身份和背景,選什麼人家選不到,何苦要下嫁到他薑家來,所以他也知道這裡既有外祖母的諸多籌備,或許還有妹妹即將和裴子謖成婚的緣由。
西京城中,與漢州那邊的世家,可沒成過幾對,因此他調侃自己說了一句。
“還順便沾了裴家的光。”
這一點,薑時願也未曾否認,隨後還將祖母在侯府醉酒鬨事的那些情況都一並給說了出來,薑時誨此刻更明白了為何父親要對二嬸行如此重的家法了,原來還有一層意思,敲山震虎!
難怪祖母想要他留在家中,估摸著也是怕他跟文淵侯府走得過近了,而忘記了薑家才是他的根基吧。
“哎,這麼多年了,祖母於這個家有恩有德,隻可惜年紀上來了辦事也跟著糊塗,到底是財帛動人心啊,還想著在家中也要立威,反而做了壞事!”
“阿念,此事你就莫要再摻合了,祖母那頭我去處理,你安心待嫁便是,至於耿家這門親,若我能一舉高中,自然是會主動去求求的,若不能,倒是也不好厚著臉皮去耽擱人家姑娘的前程!”
“哥哥一定能高中!我在廣華寺都給你求過了的,簽文也是極好的寓意,說哥哥會心想事成的!”
好話誰都愛聽,尤其還是自家妹妹開的口。
“好,哥哥一定努力!”
兄妹二人說了許久的話,若不是外頭已經明月高懸,隻怕還舍不得分開呢,等薑時誨走以後,流華進門來就說道。
“姑娘,耳房都準備好了,先沐浴更衣吧。”
她們今日去過廣華寺,身上多少也是沾染了些香灰的,因此洗一洗,待會兒睡得才能更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