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信心,這天剛亮的時候,女人和小孩不可能敢在荒無人煙的樹林子裡跑,何況不遠處就是個斷崖,想跑也跑不了。
於是三個人連著司機,都站在馬路邊上,開始吞雲吐霧。
這讓原本打算翻山越嶺的薑海吟,臨時改變了注意。
她拉著小男孩,並排靠向樹根,鄭重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目標是你,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歹徒的想法具有多變性,我不放心丟下你一個人自己逃,可跟著我,也不一定比留下來安全。”
“尤其是我眼下有了新的打算,我想去奪那輛車,那麼危險性或許會翻倍,你有兩種選擇,躲在林子裡,等著我甩開他們,回來接你……”
“我選第二種。”鄒林臻毫不遲疑地打斷,烏黑的圓眸裡閃動著她看不懂的微光,“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想跟著你。”
“……好。”
“小孩子就是麻煩,以後我要是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就丟回老家去,莫挨老子。”
“哎你們說,老板為什麼叫咱們擄這孩子啊,另外……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孩子和老板長得有點像?”
“確實啊,該不會是……”
“不可能吧?要真是自己的種,能隨咱們這麼折騰?”
“嗤,有錢人的世界,你們不懂……”
幾個人正聊得起勁兒,叫老黑的突然動了動耳朵,警覺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啥聲音啊,這荒郊野外的,彆人嚇人。”
“不是,怎麼好像是……草!那臭婊子把車開走了!”
“乾,快追!”
車是手動擋的,但薑海吟絲毫不怵,努力穩住有些發抖的手,切換著離合器和檔杆,儘可能快的加速。
幾個男人跑得很快,幾次都差點爬上車了,被她一個擺尾,又甩了下去。
漸漸地,終於拉開了距離。
鄒林臻扒著車窗往後看,看到三個奮力急追的人,慢慢變成了三個小黑點,首至完全看不見。
小男孩難得地喜形於色,拍著手高呼道“太棒啦!”
薑海吟也露出了笑容,緩緩地鬆了口氣。
這時候,她才發現,後背己經一片冷汗,濕淋淋的。
“快坐好,把安全帶係上。”
說著,她伸手去幫忙,剛扣好,忽然聽到前方原來一聲呼嘯。
抬頭一看,一輛大卡車迎麵而來。
呯!咚——
方向盤一歪,車身狠狠地撞上岩石,順著坡翻滾了下去。
尖銳的耳鳴及滿眼的恍惚中,薑海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哭喊。
“媽媽——”
六點半,鄒少楠正在他那張超size的大床上睡得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又急又密,跟催魂似的。
他咒罵一聲,披著睡袍下了床,拉開門,揚起手啪地一下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你他媽不知道規矩啊!”
鄒三少好賭,尤其愛半夜玩,一向是個夜貓子。
三西點才睡的人,六點被強製性開機,彆說扇耳光,要是他現在手上有把刀,都會毫不遲疑地捅下去。
手下抱著頭,顫顫巍巍地解釋“老、老板,有人指名道姓的找您……”
“找我你就來敲門啊!一年到頭找本少的人多得跟牛毛一樣,每個都見,那得排到明年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