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撩起了火,卻沒有滅,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睡覺呢。
“我說了,不要緊。”他拉起薄被掖好,低頭輕吻額頭,“晚安,寶寶。”
孕八個月的時候,薑海吟的肚子終於像吹氣球一樣,快速鼓了起來。
對於性彆,周圍人議論紛紛。
未婚未孕的,純粹湊個熱鬨,譬如陳穎芝。
“女孩吧,女孩好,不過小臻也挺可愛的,哎呀,好苦惱!”
有過生育史的,結合自身情況,比如吳世宗的太太阿櫻。
“你這情況,跟我當時還挺像的,但也難說……”
老一輩的,則開始研究肚形和她平日裡的飲食習慣。
“圓的,我猜是……”
“錯啦,酸兒辣女,沒聽她說喜歡吃酸辣粉嗎!”
“……所以到底是男還是女?”
“男孩兒。”最後林倩玲一拍桌麵,篤定道。
雖然想要兒女雙全,但事實上是男是女,薑海吟都喜歡,而鄒言更是無所謂了。
所以他們從沒考慮過去托人做這方麵的檢查,隻要孩子健健康康,大人平平安安就好。
不過,由於林倩玲的這番斷言,準備的嬰兒用品不自覺地都偏向了冷色調。
日子不緊不慢地走著,終於來到了預產期。
大半個月前,薑海吟就交代好了一切工作。
其實原本,她隻打算提前一周的,介於鄒言的身心健康,不得不改變決定。
“產前焦慮症。”
電話那頭的劉炆聽完描述,給予了診斷結論。
“什、什麼?”
“不用覺得奇怪,雖然孩子是你在懷,但同屋的家人也是有一定幾率患上的,尤其是像……鄒先生這種情況。”
“那,該怎麼辦?需不需要……”
“哦,旁人或許需要調理治療,鄒先生完全不用,因為無論哪種乾預,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效的。”
“……”
“唯一的方法就是,你本人,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這樣他就不會爆發。”
薑海吟咽了咽:“謝謝你,劉醫生。”
“不客氣,畢竟,鄒先生曾在我這裡消費了不少,他能順利走到今天,我也很為他感到高興。”
剛切斷通話,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律所打給你的?”
“呃,對。”她摁滅了手機屏幕,走過去環住對方的窄腰,仰起頭笑道,“從明天起我就休假了,可是一個人在家也好無聊的,不如我去你律所吧?以家屬的身份。”
“你給我安排個小房間什麼的,你不在的時候,我就跟琴姐他們聊聊天,幫你整理卷宗,做些輕鬆的活,你回來了,我便專心陪著你,我們一起上班下班,我一直待在你能看見的地方,好不好?”
鄒言的呼吸頓住了。
這個女人,總是能準確地感知到他的欲求,及時安撫他內心的驚惶,填補渴望。
假如她不在了,假如有一天,這個世界沒有了她。
他該怎麼辦?
不能想。
連一點類似的念頭,都不敢有。
他壓下那些瘋狂和不理智,俯身回抱住對方,啞聲道:“好。”
由於第一胎是剖腹,第二胎隻能同樣。
於是足月後,在某天下午,薑海吟被推進了手術室。
主刀和麻醉師都是全京市最有名的,提前好幾個月就已經預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