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比較好奇地是,燒水洗澡……他打算怎麼燒啊?用什麼東西燒?”
劉彥正小聲嘀咕著,卻聽得外麵傳來嘩啦啦一陣響動。
他們探頭望去,隻見殷遲舟拖著一根長長的竹子走近,將其擱在一塊大石頭上後,支棱起長腿,一腳踩住竹身,用戶外工具進行切割。
隨著一節節竹筒落在地上,圍觀的兩人終於回過神,忙不迭跑了過去。
“有什麼能幫忙的嗎?”陳穎芝問道。
“是啊是啊!”
殷遲舟看向在一旁附和的劉彥:“把這些拿去河邊洗乾淨,再灌滿水帶回來。”
“哎,好的!”
陳穎芝也等著接竹筒,可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彆扭地主動問道:“那我、我呢?我該做點什麼?”
殷遲舟切割完竹筒,返身走進山洞,經過洞口時,瞥了眼地上已經被踩得模糊不清的字體,微微頓了頓腳步,但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她站在原地,捏了捏衣角,正準備跟進去,男人抱著一大捆什麼東西,又出來了。
像是一種植物,有些枯黃了。
殷遲舟坐在大石旁,開始把這些草搓揉成條狀。
這事看上去非常簡單,陳穎芝立刻湊上前,抓起一把有樣學樣。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枯草在她手中就變得非常不聽話。
要麼因為力氣過大,捏碎了。
要麼根本成不了形,一放到地上就鬆散開來。
“什麼嘛……”她想要發脾氣,抬眼一見殷遲舟低垂的眼睫,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悶悶地垂下頭,繼續搗鼓。
對方倒也沒阻止,任由她自由發揮。
好在沒一會兒,劉彥回來了,打破了這份沉寂。
天色漸漸暗了,篝火升了起來,火星子劈裡啪啦地舔舐著竹筒,裡麵的清水不斷地翻滾沸騰。
陳穎芝看著殷遲舟一趟又一趟地往石洞最裡麵的隔間運送熱水,來來回回忙碌了好一陣後,對她道:“設備都已經關了,去洗吧,我跟劉彥去河邊。”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好好打理下自己吧,慢慢來,不著急。”劉彥衝著她揮了揮手,三步並兩步追了過去,“哎殷哥,等等我!”
小石室內,洞頂掛著盞太陽能應急燈,灑下一片昏黃。
一隻簡易地水桶擺放在地上,水麵反射著光影。
她伸手摸了摸,溫度剛好,不冷不熱。
用來舀水的竹筒還很貼心的做了個把手,使用起來非常方便。
地上鋪起了乾淨的葉子,可以赤腳站在上麵,旁邊還做好了排水設施,保證汙水能及時排乾淨,不會濺在身上。
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用過的最簡陋、條件最差的浴室。
要是換個情況,換個人,讓她在這裡洗澡,她鐵定要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可此時此刻,陳穎芝明白,這已經算是殷遲舟給予的,最好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