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度比昨天又降了好幾度,時想想將她幾個大娘熬夜趕出來的燈芯絨短外套翻出來穿上,瞬間暖和起來。
她從一顆口袋裡翻出一條楚媽媽給她寄過來的喇叭牛仔褲穿上。
挺合身!
就是感覺腳脖子涼颼颼的!
她低頭一看,原來腳脖子都露出來了,難怪那麼冷。
不對!
她是不是又長高了!
時想想驚喜的跑出去,找了一圈,找到一把一米長的竹尺子。
她背靠著牆壁,在自己的後腦勺的位置做了一個標誌,拿尺子一量。
一米五八!
“又長了2厘米!”
她開心的差點原地轉圈圈。
楚星瑤到底給她喝的什麼?
怎麼比化肥還管用?
這玩意兒要是用來養豬,豈不是幾個月就成養豬大戶!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立馬被掐滅。
想也知道這東西有多逆天,用來養豬大材小用了。
她那便宜姐姐知道了,說不定能拿刀劈了她。
收拾好,時想想推著自行車出發去毛巾廠。
“你個死丫頭,有錢就不認娘了,拿錢,老娘把你養這麼大,哪樣不需要錢?”隔壁的聲音越發大聲。
時想想的腳步一頓:隔壁又鬨什麼幺蛾子?
門口早就堵了一群看熱鬨的人。
“聽說那女的是薑紅俏的親媽,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她閨女發了財,一大早上就堵門口要錢,生怕彆人不知道一樣。”
時想想聽了幾句,忽然想起前幾天張家的老婆子一早上鬼鬼祟祟出去的事。
紅俏姐的親媽八成是那老婆子叫來的。
攤上這樣的親媽,難怪她之前寧願挨打受苦都不離婚。
回去也過不了安生日子,說不定今天回去,明兒就把下家給她找好了。
這世道,對女同誌格外的刻薄!
看在人家大半夜還給她縫月事帶的份上,時想想嚷了一嗓子:“大早上的嚷嚷啥?吵著我了!”
這一嗓子直接把薑紅俏的老娘吼懵了,反應過來,一看是個丫頭片子,底氣瞬間拔高一米八:“哪裡來的賠錢貨,我跟我閨女說話,用你管。”
“就憑這裡是城裡,就憑我家在這裡,你吵著我,我就要向居委會反映問題,至於你說我是賠錢貨……”時想想拉長了調調:“新時代了,女同誌同樣能頂半邊天,你這思想不行啊,要不,跟我去找領導說道說道?”
一口一個居委會,一口一個思想有問題。
三句話扣了三頂帽子,立馬把老婆子唬住了,前些年批鬥的事兒她沒少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底氣不足,還不想輸了底氣:“我,我教訓我女兒,你管不著。”
“哦,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她既然嫁到張家,就是張家的人,你想教訓她,叫他們離婚,你帶回家想怎麼教訓怎麼教訓。”時想想笑眯眯的開口。
張大強母子兩人謀劃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結果,當時想想幫他們說出來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高壓鍋都壓不下去。
趕緊帶走,他們家也能過幾安生日子。
薑紅俏聽了時想想的話,十分上道,進屋收拾了幾件衣服,拉著她老娘就走:“媽,我跟你回去,這日子我過夠了!”
薑紅俏老娘立馬傻眼了,腦袋暈乎乎的,跟挨了一棒槌一樣。
不對。
讓她捋捋!
她是聽說閨女賺了錢來要錢的,怎麼就發展到離婚的地步?
離了婚,戶口遷回農村,以後就吃不上商品糧,她還怎麼上門打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