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自以為,自己努力攀登到的高度,已經可以望見對方的背影。
待趙無極真正出現時,她才驚覺,這個青年早已在九天攬月,高不可攀。
一種難言的失落,和無聲的惆悵,油然而生。
但這一切,都被宋姍姍默默藏於心中,不曾表露。
而此時,趙恒也再度發問。
“宋姑娘,能否告知近來外濁天的情報,尤其與這場獸潮相關的信息。”
趙恒畢竟初至外濁天,對於此地現狀了解不深。
宋姍姍如今已是四方盟盟主,在外濁天必然有較為全麵的情報網絡。
在進入中靈天前,趙恒想要多了解一些情況,以便推測中州域的局勢。
趙恒發問,宋姍姍自是知無不言。
在宋姍姍的講述下,趙恒了解到。
外濁天的這場詭異獸潮,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是從數月前爆發的。
但來勢卻很猛,這些妖獸被附體後,變得更加血腥瘋狂,獸潮攻勢驚人。
根據四方盟收集的情報,宋姍姍了解到,在這段時日,外濁天內,如鐵血城那般的中型城池,不少都已經覆滅。
隻有那些聚集大量先天高手的,大型城池還在堅挺,如金星城隻能算是外濁天的中大型城池。
又因為運氣極差,處在星界裂縫旁,自然難以抗衡,若非趙恒及時趕到,此刻恐怕已經城毀人亡。
了解到外濁天的嚴峻局勢,趙恒不禁皺眉道:“中靈天內的勢力,對外濁天的情況可有反應?”
趙恒知道,無論是中靈天的妖域,還是人族天道盟,都能關注到外濁天的情況,並進行乾預,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
宋姍姍點頭道:“有的,自這場獸潮爆發後不久,中靈天中,就出現了許多巡察使,四處絞殺獸潮。
不久前,就曾有過幾波巡察使,來到我四方盟,幫我們消滅了數次獸潮。
但事後他們就急匆匆離去,前往其他地方絞殺妖獸,再沒有回來過。
根據最新得到的情報,中靈天的巡察使,都前往外濁天大型城池坐鎮,顧不上我們這類城池。
而如今外濁天獸潮泛濫,我們也無法舉城遷徙,才陷入了如今這種局麵。”
聞言,趙恒心中若有所思。
出現這種情況,外濁天星界生物入侵迅猛是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中靈天內情況也在惡化,天道盟有些自顧不暇,人手吃緊,隻能顧大放小。
清楚情況後,趙恒不敢多做停留,既然師祖都已傳訊,想必修羅宗的局勢,也很艱難。
略一思索,趙恒看向了宋家父女。
“宋姑娘,宋家主,此行我還有極為重要的任務在身,恕不能久留了。”
聽聞趙恒就要離去,宋姍姍的目光頓時一黯,不由急道。
“趙先生怎麼走得這麼急,不能多留幾日嗎?”
此言一出,宋姍姍才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忙解釋。
“趙先生對我們父女有大恩,此番又救了全城百姓,不如多留幾日,讓我們一儘地主之誼。”
聞言,趙恒卻是搖了搖頭。
“不了,我今夜便要離開。”
見趙恒態度果決,宋姍姍的目光也終於失去了光彩,一顆心仿佛沉入了水底,但她卻連開口挽留也做不到。
畢竟,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遠。
地上的凡人,如何能夠決定日月星辰的流轉。
最終,宋姍姍聲音略顯乾澀道:“既如此,我等恭送趙先生!”
不多時,父女二人一同將趙恒送出門外。
臨彆之際,趙恒略一沉吟,揮手間,一枚令牌,和一枚儲物戒,出現在宋姍姍麵前。
趙恒淡然道:“宋姑娘,修行講究‘緣法’二字,今日能夠在此相遇,也算是緣分一場,我便送給姑娘一場機緣。
宋姑娘可以自行選擇,這儲物戒中,有著一筆修煉資源,足夠讓姑娘跨入先天第二境,修煉至巔峰。”
此言一出,宋姍姍望向儲物戒的目光,不由一震。
先天第二境巔峰境界,如今的她,根本不敢想象。
由此可知,這儲物戒中,蘊藏著何等寶貴的資源。
趙恒又看向那枚,灰黑色的令牌。
“當然,宋姑娘也可以選擇那枚令牌,若將來宋姑娘踏足中靈天,可憑借此令,加入這座宗門。
但這就需要宋姑娘自身努力,靠自己的能力進入中靈天,可能會經曆許多波折與危機。”
宋姍姍看著眼前,古樸無奇的令牌,上麵雕刻著“修羅”二字。
從未踏足過中靈天,對其那片大地知之甚少的她,並不清楚這兩個字的含義。
當但她看到令牌背後,“趙無極”的名字,宋姍姍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攥緊這枚令牌。
“趙先生,我選擇此物!”
將宋姍姍如此果決地選擇了令牌,趙恒有些驚訝。
“你確定不會後悔?”
“我絕不後悔。”
趙恒點了點頭,最終收回了那枚儲物戒,周身亮起神光,身形即將消失在此方虛空時,他又想到了一事。
“對了,宋姑娘,你方才說中靈天已有許多巡察使,進入外濁天。”
宋姍姍連忙點頭確認。
趙恒當即取出‘三絕令’感應了一番,果然在外濁天感應到了修羅宗門人的令牌。
趙恒便以三絕令,隨意傳遞了一條訊息。
隨即,朝宋星河與宋姍姍抱拳道。
“兩位,告辭了!”
話音未落,其身形已然消失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