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教堂大廳內,此時慢慢傳開了響動,像是隱匿在黑暗中的一隻隻鬼魅幽靈打破了沉睡開始肆意地活動起來。
“塞特,你的樣子真是狼狽呢,首戰就落跑了,嗬嗬嗬”在披著褐黃色破敗鬥篷的塞特右邊頭頂上的石欄杆上坐著一位白發少女,一顆血紅色的星光向自己投射下來。
塞特並沒有在意,隻是不屑地往前走著,卸下了帽子後,露出了一張豺的麵孔。
坐在上邊的少女身著一件與周圍融為一體的黑色長裙,雙腳踩著高跟鞋,雙手撐著下巴,露出了一絲絲壞笑。
“阿娜特也不用這樣說,那個畢竟是藏有遠古聖遺物的家夥,應該不會那樣被輕易討伐的”傳出話音的是在教堂冰冷的地板上放著的一個精致鐵棺,銀色的光線折射在了這口棺材的表麵上,泛出了鑽石微光。
一團宛如黑色液體一般流動的黑影塊出現在了棺材的頂麵,一顆腦袋竟從裡邊鑽出來了,接著上半身也跟著冒起來。
那是一個身材姣好的少女身姿,少女上半身就這樣奇特地顯示在冰冷鐵棺的上邊,下半身與下邊的幽暗液體一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少女一頭金色的短發,頭上長出了一對獸耳,兩隻手臂上包裹著漆黑的絨毛,全身穿著緊身的皮革,兩隻手爪是十根鋒利的刀刃,在幽暗的銀白色光輝下明晃晃地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畢竟,好的獵物是需要慢慢地捕殺的哦,要是一下子就到手的話可是會失去玩樂的滋味的”說著,少女從櫻唇裡伸出了猩紅的舌頭,在一隻手爪上舔了舔,那貪婪的模樣就像是在舔舐剛到手的美味獵物一般饒有滋味。
“那個聖遺物遲早都會被我的這隻手給消滅的,我期待那一刻的來臨”少女的嘴角露出了陰森至極的竊笑。
“嗖嗖嗖”的幾聲,傳來了一陣空氣被支離的聲音。
與黑影融為一體的少女方才揮舞了幾下冰冷鋒利的爪子,頓時空氣變得支離破碎。
“咦謔謔謔謔謔斯哈卡小姐真是自信滿滿呢,依我這位神之阻擊手的觀點來看,那位擁有聖遺物的小鬼一定會成為我的槍下亡靈的哦”
這時候,隻見在大廳一側的一根白銀色的幽暗石柱邊,赫然站立著一個高挑精乾的身影,身影的後背悠哉地依靠在身後的石柱上,從身形的高度與肩膀的寬度來看是個男子的身影。
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黑土氈帽,幾乎將整張臉都遮擋住了,身上穿著褐紅色的寬大皮衣,下邊是修長的黑色長褲,雙腳上包裹著一雙黑色的皮靴,在魁梧的腰際上套著一件灰色絨布,悠揚地披掛在腰間,還有一把精巧的左輪手槍安靜地擱置在右邊的匣袋裡。
“那個小鬼一定會成為我有生以來最光榮的靶子的”男子這樣說著,一隻手輕輕拂了一下氈帽的邊緣,隻見在帽子底下露出了一彎彎月似的嘴巴。
“切,弗朗西斯說話真是不要臉呢,明明是我的暗殺技藝更技高一籌,竟然在一邊強詞奪理,話說你不要趁本小姐說得正歡的時候冒出幾句噪音來啦,你這個無臉男”一邊的斯哈卡似乎被這幾句言語給惹怒了,在一邊咂咂嘴。
“是嗎?那我們兩可以比比看,到底是你的本事厲害還是我的槍彈更快”
弗朗西斯忽然抬起了腦袋,猛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纏繞布滿白色繃帶的駭人麵龐,隻有兩顆凹陷的玫瑰色的光球像是火焰躍動一般點綴在雙眼的位置上閃閃發光。
昏黑無光的空間內,另外還有一個黑色的陰影靜靜地佇立在一個角落,絲毫沒有發出一絲絲的響動,就像是雕塑般沉默地站立在那裡,宛如一個局外者觀望著眼前幾個獵徒的議論。
上半身被宛如冥界打造出來的漆黑暗夜鎧甲給覆蓋,閃爍著昏暗的星芒,整個頭顱也同樣是一尊漆黑的暗銅,麵部的銅案花紋顯得猙獰可怖,從水晶一樣透明的雙眼裡射出了紫色的光芒,粗壯結實的右手臂前方的手腕上安置著一把鋒利的銀白刀刃,就在其身後的昏暗鎧甲上竟插滿了一些樣式各異的刀劍鋒刃,顯得怪譎而威風凜凜,昏暗的銅麵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似乎眼前的吵鬨場麵無法牽動起他一丁點的情緒。
幽暗大教堂的前方,在那個由好幾層階梯堆砌成的扇形台麵上,幽暗的風呼呼地劃過,猛然一團深紅色的火光乍現,一團火苗子出現在了黑暗的神台之上,頓時照亮了周圍的一方幽暗。
從那團燃燒的火苗內走出了一位穿著銀白色霓裳的男子,絕美無塵的麵孔倒映在火光之中,緋紅色的長發隨風搖曳,純白的披風隨著步伐在背後搖擺不定,恍若夢幻編織成的一般。胸前散掛著金絲銀線,下邊的修長雙腿包裹在銀白色的褲子內,步伐輕盈矯健。
宛如西方貴族一般奢華打扮的美男子站立在高高的神壇之上,俯視著下方的一切動靜,宛如一位絕世獨立的神明一般令人生畏。
“喬喬基奧德巴大人”神壇下方傳出了細碎的嘈雜聲,爾後整個大廳一切都安靜下來了,下邊的獵徒們都用敬仰的目光瞻望著上邊的銀衣美男。
(伐炎)喬基奧德巴身後的火苗很快熄滅了,整個教堂又回歸於黑暗之中。
喬基奧德巴伸出一隻手臂,口中輕吟道,“九骸之具”,忽然,在他的身後一圈閃現出了九個燃燒的火種,這些火種代替了剛才熄滅的火焰,又重新驅散了教堂的昏黑。
仔細一瞧,發現九個火種其實是九個燃燒的骷髏頭,他們分布成一圈漂浮在伐炎的身後,灼熱的紅色火光撩人。
“吾等陰影之幫,潛伏在幽冥中的鬼魅哦,聽本王的號令集結於此,為了預言中那個顛覆曆史一般的既定之日的來臨,汝等必須竭儘全力地奪回關鍵的支柱之一”(伐炎)喬基奧德巴的嗓音如同洪水一般氣宇軒昂,威震的聲響傳遍了整個大廳。
下邊的魔犄們都注視著神壇之上銀白色的君王,表情充滿了恭敬。
言罷,喬基奧德巴一揮背後的披風,轉身走向了身後緊貼在浮雕石壁上的那一石砌寶座上,然後彎腰坐了下去,黃金的瞳孔內充滿了剛毅與鎮定。
喬基奧德巴的臉色頃刻間從剛才的鏗鏘激昂轉變為了悠閒自得,眼神也宛如夏日從樹梢上射下的樹影柔光一般安謐靜好,潔白俊美的臉上映襯著從上邊的琉璃窗照下的銀輝,泛著白銀色的微光,一隻手肘靠在美玉雕鑿的石王座上,手掌的背部輕輕地貼著下顎骨,緋色的秀發從頭上散落而下,仿佛在休憩一般。
一時之間,下邊的魔犄們都看呆了,被這幅絕美的肖像畫給迷住了,心裡充滿了無上的敬仰,並等候著首領的命令。
喬基奧德巴忽然鬆開了那一隻輕放在石王座左側的手臂,將手伸往旁邊的一個銀白色的桌台上,端起了一隻精致透明的高腳酒杯,裡邊盛著一半的葡萄酒,兩根手指輕捏住杯腳,將葡萄酒杯放置在金色的雙眸邊,視線凝固在杯內的酒中,輕輕將酒杯搖晃了一兩下。
“那個重要的儀式快要來了,兩個世界的羈絆,為此必須不惜一切手段獲得籌碼”(伐炎)喬基奧德巴的嘴角裂開一絲笑意,說著將葡萄酒飲了下去。
在一扇細長的流光拱形彩繪玻璃窗戶邊,作為原古時代創造了舊約的起始之界魔神(真理之樹)的祭師(逆理編織者)克勞瑞絲·弗洛拉正安靜如幽靈一般靠在窗前,抬頭凝望著遠方的昏暗蒼穹。
“界限快要被完全封閉了呢,哼沒有關係,偉大的神聖儀式不久就要展開了,到時候將會徹底底打破界限,實現大統合,真是期待那一刻的來臨呢”弗洛拉的雙眼犀利地泛著光,臉上泛出笑意。
身後空曠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隻見一隻細小的東西朝著這邊飛了過來,撲閃著翅膀落在了弗洛拉的肩頭,那是一隻灰金色的蜥蜴一般的使魔,不過在上身背後長出了一對翅膀。
小小的使魔停在了弗洛拉的肩頭,吐了吐舌頭,弗洛拉的眼珠朝後移動,低下耳際似乎在聽著什麼。
“啊哈瓦爾納夫那家夥又把實驗室幾乎破壞了一大半,真是的,那家夥又來了”弗洛拉聽後臉色變得緊鎖,一隻手貼在了臉頰上,歎了一口氣,“服了服了,還是去看看吧”說完,隻見弗洛拉的身影一閃,瞬間化為了片片舞動的粉色花瓣消失在了長長走廊的儘頭。
這裡是一個幽暗的空間,還算寬敞,微弱的工業照明用白熾燈的燈光從天花板的四個邊際照下來,屋子裡到處雜亂地擺滿了各種千奇百怪的精密儀器設備,大型號的重力器械也分置其中,實驗台上還插滿了化學用的藥劑與試管。
在一個實驗台邊有一個身著白大褂的老人,鼻子向前挺出,臉部下邊被向著兩邊分叉開的白色胡須所覆蓋,額鬢兩邊神長出一對尖銳的耳朵,雙眼的位置戴著一副眼罩,在頭頂上還戴著一頂牛皮質的頭盔,在頭盔上佇立著三個像是電池一般的玻璃筒,時不時地從那裡邊冒出幽藍的電火花。
老人的眼神深深地凝聚在實驗台前的一架架實驗器材上,隻見那上邊放置著一架架無規則擺放的像是凹凸鏡一般的東西,一條條紅色的光束如細線般地穿插於期間,一條條密集的光纖電纜也擺在實驗台上。
這位像是科學家一般的老者正在專心地研究著什麼,雙眉緊蹙,表情陷入了沉思。
不過很快,科學家老者發出了高聲波一般的喧嘩,仿佛要將屋頂給掀飛一般。
“嘩嘩嘩嘩嘩嘩終於知道了,原來如此僅僅利用線性光學器件,不可能在實驗中區分4個貝爾態。理論上已經證明,最多隻可能區彆4個貝爾態中的3個。所以,也就是說,如果隻用線性元件,我們就隻能作不完全的貝爾測量哦,嘩嘩嘩嘩嘩嘩”科學老者仰麵狂笑,要是被一些不知道其真實身份的人曉得了,還以為是個瘋子。
說罷,科學老者繼續埋頭研究起來。
一陣陣花瓣的風浮動之後,弗洛拉降臨到了這間蘊含著微微熱能的實驗室中,有些浮躁地將黑發一甩,弗洛拉慢慢移步向著裡邊走去,一路上一些破舊的被炸成兩段的鐵椅,像是被雷電劈成了幾節的桌子,強酸腐化過的木櫃上的一本本不知名的厚書散亂一地,就連旁邊合金做的兩米厚的牆壁都被炸開了一個窟窿,一些玻璃器皿也化為了一顆顆碎片。
弗洛拉慢慢靠近了古怪的科學老者。
這時候,科學老者右邊的一隻精靈一般尖銳的耳朵感應到了一點響動,轉過頭來一看,“喲是整個萬魔殿最為尊貴無上的克勞瑞絲大人光臨呢請恕小人沒來得及恭迎哦嘩嘩嘩嘩嘩嘩”說完,科學老者又爆發出一陣快要將屋頂震垮的尖銳笑聲。
“哎呀我說瓦爾納夫,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奸笑的毛病呢,我的頭都刺痛起來了。
“你知道嗎,克勞瑞絲大人,我著手研究的超本源隱形傳輸技術快要成功了呢,馬上就能實現連人類世界都無法企及的偉大功績了哦,傳說中的‘鬼魅般的超距作用’就要實現了,隻有掌握了這一技術的物種才可躋身宇宙先進文明的行列嘩嘩嘩嘩嘩嘩”
“行了,(瘋誕怪譎)瓦爾納夫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研究成果哦,畢竟你也是作為這一次神聖儀式展開的不可或缺的加盟成員之一,可不要讓我乃至整個(失樂園)失望哦,瓦爾納夫”克勞瑞斯一隻手叉著腰,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魅惑的微笑。
“放心吧,為了實現你們幾位盟主心裡夢想的大統和,我等定會竭力協助的”真名稱作(瘋誕怪譎)的科學老者深深地彎腰鞠了一躬。
下午接近黃昏十分,金橘色的光輝照射著大地,仿佛為大地鍍了一層金,放眼望去,眼前的道路金光閃閃,璀璨奪目。
終於,吳啟龍與張馨憶,李達三個人經過共同協同配合完成了校園內大倉庫的清理,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三人一同離開了校園。
“啟龍,終於放暑假了,要不我們一會兒去逛逛吧”剛一走出校園大門,馨憶就提出來。
“是啊是啊,難得好不容易盼來了大解放,我們去輕鬆下吧”李達也在旁邊附和。
忽然,馨憶將眼睛向著後方飄了一眼,有些排擠的目光盯著李達,“呀,這樣吧,我還有事情什麼的,要不你們兩個就去逛吧”
李達連忙意識到什麼。
“其實我家裡還有點急事呢,那個真不好意思今天真沒那麼多空閒時間,要不馨憶你與李達兩人去吧”啟龍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那個”馨憶剛想伸手抓住,啟龍已經遠去了,隻留下了馨憶與李達兩人呆愣愣地處在原地。
“啟龍,不要忘了下一周的海邊度假活動哦”李達忽然狂喊一聲,在後邊揮了揮手。
小炎家的彆墅位於市區的偏遠處,幾乎每一次小炎都是乘坐天奇所開的奔馳來學校上課的,而今天啟龍則要自己徒步一個人走去偏僻的彆墅。
雖然一個人走去彆墅路途有些漫長,但是啟龍一想到今晚上會有重要的神秘客人見麵,就充滿了期待。
心思敏銳的啟龍從電話內聽出了炎舞在說重要的客人的時候,明顯口氣很興奮,想必會是一方神聖呢,啟龍也充滿了期待。
“會是怎樣的人物呢,搞不好會是來自舊約的界世之神吧”啟龍思量著,心裡暗暗欣喜。
天邊的晚霞如同嬌豔盛放的初夏花蕊一般瑰麗美好,絢爛斑駁的色調將天際裝飾成了一副絕美的油畫。
身邊的行人越來越稀少了,剛才還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現在周圍越來越冷清了,連空氣也逐漸變得微涼了起來。
雖然啟龍感覺雙腳有些疲乏了,可是走路也是一種鍛煉,況且雙腳還能夠行走自如,為了不感到太過於無聊,啟龍將跟手機相連的耳麥插入了耳朵裡,播放起了音樂來聽,不自不覺加快了步子小跑起來了。
小炎一眾已經步行到了一座石架天橋下邊,由於天色已接近黃昏,於是三人便也約定好回到彆墅。
小炎站立在鐵欄杆邊上,望著馬路中央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禁取出了手機,“喂天奇,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呢,我們準備回去了哦,趕快開車過來吧”小炎詢問著手機另一邊的史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