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之月馬戲團的上空懸掛著一彎朔大的月亮,好似死神沉重的歎息,死一般地掛在夜幕上,正昭示著下邊的不詳災厄。
馬戲團之中此時正響起來一連串的鞭打聲,響亮而殘酷。在表演主場中央的鐵圍欄之中,(鏖藏人)弗斯特正在用手裡的黑牛皮鞭極力抽打正倒在地上撲騰掙紮的利奧,此時利奧的身上已被打出了許多傷痕,看上去可憐無比,可弗斯特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仍在一個勁兒地抽打。
“我看那傢夥這下子完蛋了吧,難逃一個死字了,”(灰柩之燭)瓦基弗與(影蝠)內斯裡漢獨自站在一邊竊竊私語著。
“那還用說嗎,死在弗斯特手裡的天之獸還算少嗎,隻要這些被強製捕來的天之獸僅出現一次表演失誤就會被弗斯特打入黑名單無情地殺掉,我看這一次那個叫利奧的小獸也難逃厄運了,可惜呀可惜,可惜了這麼一隻好不容易抓來的天界獅,”內斯裡漢搖頭歎道。
“你這個死混球,叫我今晚顏麵掃儘,看你怎麼來向我謝罪,原本說還想好好訓練栽培你成為馬戲團世紀大明星的,可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早知道就不該給你鋪什麼軟墊讓你直接摔死好了,省得讓我現在出手,呸,讓我白費力氣你這該死的,”弗斯特愈罵愈烈,越抽越凶,兩顆燈泡大的雙目因激憤充滿了猩紅的血絲,鬢角青筋凸起。
忽然,似乎就連夜幕上的月亮也不忍看這淒慘的一幕竟躲進了烏雲裡去了,月光瞬間被黑雲遮蓋了。同時,馬戲團四周莫明刮起了一陣清冷的夜風。
在這危極關頭,隻見原本因疼痛而緊閉著雙目的利奧倏地睜開了青藍色的雙目,宛如回光返照一般,在它的額頭上閃現出了一個冠狀的光之標誌,正閃耀著金色的光亮,而它的渾身也慢慢閃耀著亮紫色的光暈,周圍依析夾雜著金色的閃電。
“咦,怎麼回事,莫非這死東西是要,是要?”弗斯特因驚訝非常而停止了繼續抽打,嘴裡吱吱唔唔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那小傢夥看樣子是要聖化了嗎,據聞天界獅在長到一定年齡後在某個時刻會突然拾得聖化的技能,聖化後不光外表看上去更加威武,連界力也會成倍地增長,莫不是?”瓦基弗驚歎道。
“什麼時候聖化不好偏偏挑上這個時候,該說那小傢夥是不幸呢還是幸運,這下子弗斯特該頭疼了,”內斯裡漢道。
接下來的事實也正如內斯裡漢所說的那樣,突然在危機關頭聖化的利奧很快就威武地從地上爬起朝著弗斯特憤怒地一吼,頓時一陣疾風飛旋在表演場周圍,利奧猙獰的模樣像是終於見到了仇家一般。此時利奧的身型不知變大了幾倍,模樣更顯威武霸氣,仿佛一爪就能將敵人揉碎。
弗斯特拿著鞭子連連後退,再不敢抽打利奧,“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嘴巴裡還一個勁不可思議地囈語著。
利奧並沒有立即攻擊弗斯特,對於它來說不應該將自己的體力與精力耗費在這裡,眼下獲取到向往已久的自由才是最主要的,於是隻見利奧立即仰長勃子朝夜空長鳴一聲,隨即展開了背上的巨大雙翼撲騰起來,一陣風過後利奧已飛翔而起衝到了半空中,不過就在利奧正要飛出圍欄的上空時,一陣黑紫色的閃電激射而出阻止了它,將它的身形禁錮在了半空中。
“哼哼哼哼哼,還想逃,我早已在這裡布置好了隱形防護網,看你怎麼逃?”地下的弗斯特嘴角顯出一絲得意,目光狡黠如初。
利奧的身體周圍有黑紫色的閃電包裹著,它正與此苦苦抗爭著,即使現在渾身傷口遍布也不能阻止它向往自由的決心。
一會兒,利奧一臉痛苦猙獰地嘶吼著,從它的身軀上忽然閃現出了一陣鋒利的護體金光,正與隱形防護網的光抗衡著,周圍的觀眾都被這一光華萬道的一幕驚訝到了。
很快奇跡發生了,沒想到利奧艱難地成功跨過了防護網的作用,緊接著帶著渾身的傷勢從表演場四麵的某一個窗口飛了出去重獲自由了。
此時,周圍的觀眾都被今夜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似乎皆還沒有回過神來,表演場內一片議論紛紛。
“該死該死,竟然叫那該死的東西逃掉了,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麼,去追,去給我追回來呀呀呀呀呀,”弗斯特又氣又急地在原地狂跳不止,一個勁地扯著嗓子狂吠。
得到弗斯特的指令的瓦基弗與內斯裡漢立即一個操起電棍子一個握起鞭子就奔出了骷髏之月馬戲團大門追趕而去。
這時弗斯特又氣又頭疼,還在原地打轉,“竟然能躍過我的強力防護網,想必那玩意兒如今的實力已不可小覷,光憑那兩個傢夥恐怕是抓不回來的,”弗斯特低語著,嘴角扯起一絲邪惡的笑意。
“科爾特,科爾特,”幾秒鐘後,在夜幕下響起了一陣高分貝的呐喊,隻見弗斯特正仰頭高喊著一個隱秘的名字。
“高貴的弗斯特大人,您是在叫我嗎?”不一會兒,從圍欄正北側的那個門內浮現出了一個幽暗的身影,恍如鬼魅的調笑一般一個神秘男子的聲音傳來。
“弗斯特,我命令你即刻去將那個叫利奧的天界獅抓到,然後就地正法了哼哼,我不管我不管,我不想再次見到它了,你抓到後給我直接處理了就好,”弗斯特晃動著雙臂高喊著,此時表演場內的觀眾已走得差不多了,大概都是帶著驚訝意外與失望的心情離去的。
“明白了弗斯特大人,請放心,這等小事我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的,請您敬請期待吧,”科爾特(風舀)將蒼白色的秀發一拂,全身包裹進紅與黑的暗夜披風中,猩紅色的雙目冷冽地一顫,爾後很快就化作黑影消失了蹤跡遠去了。
“可惡,該死的傢夥竟將今晚弄成這個樣子,原本該是一個美好圓滿的夜晚卻,早該下地獄了真是的,”弗斯特掃視了一下周圍空空如也的座席還陷入一片抱怨中,一個人孤獨地生著悶氣。
遠方的梵蒂岡大廣場上仍在舉行著煙火不滅的篝火晚會,那裡的天界子民們仍沉醉於納寒節暖暖的節日氛圍中。啟龍等三人突然決定中場離去,大概是又唱又跳了這麼久突感困意來襲,三人決定回三元神所在的皇宮休息了。
“不愧是天界的篝火晚會,跟我們凡間的晚會就是不一樣,真是盛大而隆重,真是不虛此行,”啟龍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心緒似乎還飛揚在那片篝火之上。
“是啊,總感覺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美好韻味呢,若不是困了還真是想再多呆一會兒呢,”炎舞附合道,似乎還在回味著那首古老的歌謠。
“不過說起來那首歌真是好聽呢,啟龍,我剛聽旁邊的那位天神說每年在納寒節的篝火晚會上大家都會唱那一首歌,這恐怕都成了一種風俗了呢,”馨憶雙眼放光地說著,似乎還沉醉在那陣神語中。
由於三個人皆已離開了篝火場地,此時正行進在回宮的路上,突然三人皆打了個寒顫,被路上吹過的冬至之風冷到了。
“我說啟龍,怎麼走了這麼久都不見梵天神宮的蹤影,你確定是這麼走的嗎?”不知走了多久,炎舞竟驚叫起來了。
“是啊是啊啟龍,你確定這是我們來時的路嗎,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像啊?”馨憶眨巴著疑惑的大眼睛說道,好似夜空中閃動的星子。
“啊這個嘛,我的確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呢,明明記得來時就是這條路的呀,怎麼會走偏了呢?”啟龍一臉茫然,疑惑道。
此時三個人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很偏僻狹窄的地方了,甚至已經糟糕到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清了。
“我說啟龍啊,你身上不是帶著出宮時馬蒂諾給你的指南針(星辰石)嗎,你怎麼不早些拿出來呢?”炎舞已經叫罵起來了。
“對哈對哈,我怎麼把這個給搞忘了呢,”啟龍似乎這才想起那個馬蒂諾交給自己的玩意兒,無厘頭地苦笑著。
可啟龍將手伸進衣兜內翻倒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半個星辰石的影子,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的。
“怎麼回事,莫不是丟在哪裡了?”啟龍一副苦逼樣兒,目光茫然地望著馨憶與炎舞。
“啟龍,你莫不是把星辰石弄丟了吧?”炎舞打著哈哈道,一臉的驚異。
“不是吧啟龍,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喲,”馨憶一邊詫異地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好像是的呢大家,星辰石現已不在我身上了,怕是落在哪裡了,”啟龍無奈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