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夕暉下,在塔爾塔羅斯暗影迷宮的中央內部,那棵挺拔的古樹威然屹立於時空之外,昭示著千年不變的真理。充斥於天地間隸屬於兩約夾縫中的陰風吹拂著這裡,見證著逆理惡德之樹的滄桑變化。
忽然在逆理惡德之樹下閃現出了一扇黑炎之光編織的矩形門扉,從內部緩緩走出來的正是失樂園四徒之一的闇之門尼德霍格,隻見尼德霍格表情鐵沉著來到這裡,隨著他的來到,身後的黑光之門立馬關閉化為一條黑線消失了,而與此同時逆理惡德之樹的各處上閃現出了一銀一綠一紅一金四種顏色的光芒,光芒消散之後出現在惡德之樹四處的分彆是(零界龍)亞斯塔羅特,(豐贍釜)彆西卜,(摩閻)阿斯莫德,(疾捷鬼)羅弗寇,隨著四罪的顯身,神木上熱鬨了起來。
作為很久之前最早從逆理惡德之樹下蘇醒的惡魔,尼德霍格本來也是十宗罪的亡靈之一,一直以來作為十罪首領的他現如今再次光臨這裡期盼著十宗罪的集體性複活。現如今複活的包括他在內僅有五位,還另有五位未蘇醒,對於尼德霍格來說是遠不夠的。
“哎呀,這不是敬愛的(無神論)尼德霍格大人嗎,這時候這麼突然地前來這裡到底有何貴乾呢?”綠皮亡靈彆西卜發言道。
“尼德霍格大人,你今兒個造訪貴地是對我們有何指示嗎?”阿斯莫德也說著。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我的好兄弟們而已,不過我好像想到了一個對策還真是需要你們的幫忙呢,”尼德霍格話鋒一轉。
“是什麼計策呢,說來聽聽吧?”羅弗寇忙吱言。
“據我所知,我們目前的計劃是渴求十宗罪的集體複活,而要想達到此目的,就必須讓逆理惡德之樹吸食大量的人類生靈,當神木吸收了足夠的營養後更能催生縮短其餘亡靈的複活時間,而複蘇後的十個亡靈將會是以後連接引導出天塹的十條路徑,有了他們為條件便能成功架起天塹通往彼離卻岸之聖路,因此,從此刻開始我需要你們協助我去往新約收集來足量生靈來供養逆理惡德之樹,”尼德霍格微歎口氣鄭重地說道。
“這個對於我們可好辦呐大人,”亞斯塔羅特率先說道。
“依我們的實力這個可不難辦啊,期待吧尼德霍格大人,我們很快就會收集齊足夠供養惡德之樹的靈的,”羅弗寇輕佻地笑道。
“其實這種事挺簡單的,況且也不必臟了自己的手就可以辦成,”冰骨龍王亞斯塔羅特銀灰色的瞳孔中充斥著蓄謀的神秘之光,低語著。
“我不管你們各顯神通用什麼方法,你們必須儘快收集來,我拭目以待,”說著,尼德霍格便將漆黑披風一掃,再次跨過黑光之門遠去了。
逆理惡德之樹上的罪靈們皆低微著頭恭送一番,很快被陰暗的夕色之光籠罩的神木上重歸於沉寂。
入冬了,寒風陣陣冰冷地吹拂著彆墅庭院外的乾樹丫,庭院內的一排排樹木上的花朵早也經不起風霜儘數凋零。樹木邊的池塘中的小錦鯉似乎也因為寒冷而躲在水池深處去了,池麵平靜無波。
寒風呼啦啦地吹著,卻吹不進彆墅二樓一處的緊閉的玻璃窗戶。此時,窗戶內側的房間內響起來了鬨鐘嘀叮叮作響的聲音,在床邊的木櫃上放著的圓形粉色小鬨鐘此刻響了起來,小鬨鐘的圓形鐘麵上貼著迪士尼小美人魚的精美貼紙。
此刻房間內開著暖氣,牆上的掛式空調上顯示著此刻房間內的氣溫正好二十八攝氏度,暖如春季。床上的淡藍色床被蠕動了一下,床上的主人飛快地爬起來,炎舞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伸長左手按停了鬨鐘。
“終於輪到又上學了呢,”炎舞輕歎著,旋即飛身下床穿上毛拖鞋,在落地窗前臭美了一下。
“理惠,理惠,”炎舞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朝門外喊了喊。
“是的,是的小姐,我等已經在你的臥室外恭候多時了呢,就等著你的傳喚了呢,”鑲金邊白色木門突然被打開露出了理惠的小腦呆,一下子整個人就出現在了房間裡。
“小姐,我已經將校務人員放在郵筒裡的冬季校服拿來了,我等這就替你換上,”理惠一邊說著一邊從身邊的女仆手裡拿過來那件折疊好的校服。
服侍好炎舞穿好內衣之後理惠就立即為她換上了冬季校服,穿好後炎舞在鏡子前照了照,自戀地擺著姿勢。仔細看,這件校服的上半部分是一款紅色的時髦的毛衣馬甲,上邊有白色線條修飾,左胸上還裝飾著金色的徽章,紅色馬甲的裡邊則是一件純白色的透氣襯衫,脖子上係著一個黑色領帶,校服的下邊則是一件墨藍色的有橫向白色線條修飾的短裙,雙腿上則穿著黑色的長襪子,襪子上邊也有三條橫向的白色線條修飾。炎舞在鏡前照了照,將冗長的黑發放下後整個人顯得精神十足,嬌美可愛。
“真是太適合你了小姐,去到校園後你一定會豔壓群芳的,真的真的,”理惠與旁邊的兩名女仆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這會兒,炎舞早已洗漱完畢在用餐廳的桌前狼吞虎咽地咬下了最後一塊雞蛋蔬菜培根三明治,順便將玻璃杯裡的牛奶咕嚕嚕地一飲而儘。
“我走了理惠,”炎舞邊說著一邊提著餐桌上的灰黑色提包就往大門處奔去。
當一打開大門的那一刻,炎舞在大門口外一愣,正好看到了庭院中靠在黑銀色奔馳車門外抽著格調香煙的史天奇,一頭金發早已改變了造型,已經鬆散地搭拉了下來不再如之前般突兀。
“早上好,小姐,”看見炎舞走了過來,天奇愉快地招了招手。
“天奇,你看上去清爽帥氣多了呢,這樣就對了喲,你那過分追求特彆的毛病也該改改了,”炎舞說著就來到了車門口,天奇還是如往常一般習慣性殷勤地為她親手打開車門,活像一位老司機一樣。
“小姐,一路順風喲,祝你有美好的一天,”身後傳來理惠的呼喊,炎舞早已一頭坐上了奔馳。
“走吧天奇,”隨著一聲小聲的嗬令,驕車放動了引擎奔向遠方。
“啊啊,每到這個時刻我總是感覺得特彆的落寞,想著自己又要一個人獨守大宅,”大門口的理惠傷腦筋地一隻手搭拉著額頭閉著雙目歎氣道。
“嗬嗬,或許李大管家你該輪到談個男朋友什麼的年紀了喲,”突然身邊的那位一頭酒紅色單麻花馬尾辮頭發的女仆附耳說道。
“嗯嗯,”另一邊的那個黑發女仆也說著,似是讚同。
“彆說了彆說了,快進屋乾活乾活兒,”大管家理惠忽地臉一紅,立馬轉身將兩位女仆推進了彆墅,一邊嘟囔著。
銀黑色的奔馳驕車飛速行駛在海邊的柏油馬路上,為了避免寒意炎舞將車窗隻開了一個小空隙。此時炎舞戴著白色耳機在車內聽著抒情的輕音樂。
“對了天奇,上一次我休學的時候,你負責向校方交待清楚了嗎?”炎舞忽然拔下了耳機問著。
“這個嘛小姐,這件事我早就辦好了,我當時告知校方的緣由是你在國外經商的父母有事緊急傳喚你去國外辦理有關手續需要擔誤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校方當時也沒多問什麼很快就答應了呢,這也恐怕是貴父貴母的財權勢力的影響吧,”天奇一邊轉動著方向盤說著。
“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月了呢,真是快,”炎舞輕吐了一口氣。
“小姐,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一句,童老爺與夫人特地叫你去國外辦理什麼事務呀,這麼緊急的?”天奇問著。
“你僅管開你的車便好了,其他的事少管,”炎舞不滿著。
“是嗎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哈哈哈哈,”天奇忽然尷尬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