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明嬋端著茶水進來,給雲蘿斟了一杯熱茶,隨口說道“真奇怪,究竟是什麼人送的生辰禮物,這人又怎會記得公主的生辰!”
“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去請李將軍,我有話同他將!”雲蘿隨意回答道。
李岩進了房間,低著頭,不敢看雲蘿一眼,雲蘿也沒閒心思理會李岩心中的小算盤,關了房門,確定四下無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知道,李將軍這次和親並不止帶了這些人馬,三哥的暗影衛,早我們一步,已經到了北燕的都城,是嗎?”
李岩暗自吃驚,卻又不敢不答,“臨行前,三皇子擔憂公主的安危,特派了暗影衛暗中保護公主,這些人會留在燕國,隨時聽候公主的差遣。”
“那好,既然聽候我的差遣,你現在就把令牌給我!我要立刻查清皇長兄的下落!”雲蘿伸手向李岩要令牌。
“公主,這可萬萬不可,若是驚動了北燕,隻怕公主自身都難保!”李岩立馬阻止道。
“我的安危,現在比起大玉的太子,孰輕孰重,還用我說嗎?”雲蘿有些生氣。
“大玉的太子還會有的,可是公主隻有一個!”李岩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雲蘿。
“好你個李岩,看樣子也不用我拉攏你,你已然倒向三哥,太子還未更換,你們便想更天換地,骨肉手足也不認了,枉我小瞧了你!”雲蘿厲聲嗬斥他,隻震得李岩雙耳轟鳴,腦袋昏脹,平日裡乖巧溫順的小公主竟說出這般刀子一樣的話。
“公主息怒,末將不敢違拗公主的旨意,隻是臨行之前三皇子再三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暴露暗影隊的行蹤。”李岩滿頭的冷汗,不敢抬眼看雲蘿。
“撇開太子的身份,他是我的兄長,如今他身陷囹圄,我前來燕國,就是為了救他,今日我不是乞求你,而是命令你!”雲蘿毫不退讓得說,逼得李岩隻得乖乖交出令牌。
雲蘿也是萬般無奈,不然她不會輕易暴露暗影衛的存在,可是眼下的情形她顧不得那些!
第二日夜晚,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進入驛館,直奔雲蘿的房間,幾人剛進入房間,卻發現窗前坐著的人影不過是燈火投射的紙人,此刻才意識到上當了,正欲悄無聲息的退出,發現房門已經從外麵鎖死,忽然幾張大網從天而降,將整個房間死死圍住,幾個人一下子慌了神。正在這時幾人聽到房頂一陣腳步匆匆的聲音,靠近窗口的大網突然打開了,不知誰大喊一聲,來人!救命啊!黑衣人聽到呼喊,顧不上猶疑飛身從窗口逃跑,卻不料剛才屋頂的聲音正引來了巡防兵,兩相人馬撞在一起,隻聽見外麵殺做一團的聲音。
此刻,雲蘿正坐在隔壁的房間裡和明嬋下著棋,明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時的向外麵張望。
就在這時,李岩推門而入,雲蘿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李岩悄悄地下去了。
若說那些黑衣人武功本不弱,可此時卻毫無招架之力,巡邏兵提著刀像是砍冬瓜白菜,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夥人殺得精光,可憐他們到死都不知道,公主的屋子裡除了陷阱,還有侍月調配的軟骨散,此藥無色無味,無毒,吸入少量,便會使人失去一炷香時間的武功。
外麵平靜之後,巡邏的士兵闖進驛館,帶頭的竟是那日的小將,侍月神色慌張的跑下樓,李岩此時也在樓下,急忙奔著樓上跑去。
“有刺客!快保護公主!”侍月大呼小叫地喊道,吵吵鬨鬨的聲音把整個驛館的人都驚動了。
“不妨事,那些刺客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那名小將頗為得意的說道,眼神輕蔑地看著李岩。
李岩卻在心裡暗自嘲笑他愚蠢,被人賣了還不知道,麵上卻不露聲色。打發他們離去之後,一個黑衣人閃入雲蘿的房間,雲蘿早已等在那裡,一旁站著李岩。
“可是打聽到太子的下落!”雲蘿著急地詢問。
“太子果然被軟禁在皇子的府中,而那人正是七皇子!”黑衣人依舊遮著麵容。
“七皇子!”雲蘿陷入沉思,“看樣子,北燕是要把我們兄妹二人都扣押為人質!”
“公主何出此言!”李岩不解的問道。
“我問你前來接應的人是誰?現在關押太子的地方又在那裡?”雲蘿反問道。
“都與七皇子有關!”李岩實在想不通這裡麵的關係。
“將軍有所不知,七皇子是最不受寵的一位皇子,封地也是北燕最為貧瘠的邊遠之地,當時太子被俘,北燕朝中不少大臣主張禮待太子,將太子扣押為質子,長期居於燕國,這樣北燕就有了製衡大玉的籌碼,當時七皇子在都城有一處府宅,北燕便暫時將太子軟禁在此,其實沒有打算放太子歸國之意!”
“現在他們是在觀望,如今太子雖未歸國,可是中宮的勢力依舊擺在那裡,而我是三哥的陣營,若是中宮得手,那麼便會除去我,以此買給大玉未來的天子一個人情,若是太子失勢,他們便殺了太子,即順水推舟,又扣押了我,反而以此要挾三哥!”
“如今局勢已定,他們為什麼要動手除掉公主呢?”李岩又問道。
“這也是屬下想不明白的地方?”黑衣人附和著說。
“大玉既送來了公主,便讓他們誤以為中宮已然得手,可是他們那裡知曉我自願來的。”雲蘿歎了口氣說道。
“如今北燕的形勢嚴峻,各方麵條件都對公主極為不利,屬下以為,公主還是儘早回國,不宜在此地久留了。”黑衣人誠懇地說道,卻不料雲蘿竟然笑了,“我答應過三哥留在北燕,助他一臂之力,便決不食言!你們都是三哥的肱股之臣,便知道身為臣子,不得不輔佐君王,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黑衣人聽到雲蘿這番話,心中更是無比敬佩公主的勇氣,卻又聽她說道“如今正經的把太子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隻要太子安全了,我自然又辦法保全我自己,所以這幾日勞煩你們配合我,合力救出太子。”
“公主既已選擇三皇子的陣營,為何又非要救太子不可。”黑夜人不解地問。
“他是我的兄長,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雲蘿平靜的回答他,這句話把黑衣人堵得啞口無言。也便是在此時,李岩明白了他完全不了解雲蘿,她心裡麵想的什麼,又做的什麼,是他永遠無法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