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欺負雲蘿年紀小,不會飲酒,故意出了這個難題!”雲蘿巧笑起來。
“唉,這個我早就想到了,特意給你準備了果酒,這酒發甜,喝不醉人的!”齊王笑著說,招手讓小廝把果酒端到雲蘿的酒席上。
雲蘿聽到笑了起來,開口說道“既然這樣,便由我起頭!”說罷輕聲吟道“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
齊王點了頭,接上一句“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日常睡起無情思,閒看兒童捉柳花。”趙織夢忙接上去。
“蝶衣曬粉花枝舞,蛛網添絲屋角晴!”陳楚雨在一旁輕聲慢吟道。
“哪來的下人,輪得到你來插話!”周蝶舞正沒處撒氣,聽到陳楚雨的聲音,一頓夾槍帶棒。因為上次摘花的事情,齊王為了維護陳楚雨,將周蝶舞好一通責罵,如今看到她站在齊王身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今日賞月吟詩,沒有尊卑大小,誰若有了好句子,隻管說出來,你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齊王不客氣的說道,周蝶舞冷著臉閉嘴。
“攜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黃梅細雨。”雲蘿舉起酒杯說道,說完一飲而儘。
“荷花嬌欲語,愁殺蕩舟人。”崔盼盼得意地看著周蝶舞。
“酷暑天,葵榴發,噴鼻香十裡荷花!”落月閣的一位小藝伎說道。
“菱葉縈波荷颭風,荷花深處小船通。”柳鶯歌舉起酒杯走到齊王身邊,巧笑著,把美酒灌入齊王的嘴中,眾人一陣哄笑!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周蝶舞可算想起一句,連忙接了上去。
“遊女帶花偎伴笑,爭窈窕,競折團荷遮晚照!”宋章也舉起了酒杯,接上一句。
“楝花飄砌,蔌蔌清香細。”陳楚雨又接上一句。
“糝徑楊花鋪白氈,點溪荷葉疊青錢。”齊王跟著附和。
“水際輕煙,沙邊微雨,荷花芳草垂楊渡。”雲蘿笑著接道。
“晴日暖風生麥氣,綠陰幽草勝花時。”趙織夢連忙說道。
“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周蝶舞急忙接著,雲蘿卻瞧見李曼娘偷偷在周蝶舞耳邊低語,自是笑而不語。
“有約不來過月半,閒敲棋子落燈花。”明嬋接上一句。
“我也來!”侍月連忙說道,想了半天,眾人催著笑道,“你倒是快些啊!”“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侍月連忙接上。
“不算,不算,說過了!罰酒!”眾人笑著把酒杯推到侍月麵前,侍月一口悶下,“好啊!我就不信想不出來!”侍月仰著頭使勁地想。
雲蘿看到忍俊不禁,拿了團扇半遮麵,悄聲對侍月說了句,侍月笑道“紫薇朱槿花殘,斜陽卻照闌乾。”
“薔薇花下曾記,雙鳳帶、索題詩曲。”陳楚雨又接上一句。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齊王連忙脫口而出。
眾人哄堂大笑,高喊道“說錯了!說錯了!殿下罰酒!”齊王連忙打嘴,連連高喊“錯了!錯了!”可是一群姑娘怎麼可能饒了他,舉著酒杯不住地灌他。
忽然,宋章撫琴,一曲《春江花月夜》,琴聲悠悠似流水潺潺,又如月光映照到水麵,點點漣漪微微蕩開,清揚的琴聲略帶一點憂愁,像是落葉墜入湖麵,隨波逐流。一時間眾人忘了嬉鬨,忘神的聽著曲子。
雲蘿的思緒飄向了遠方,江南煙雨朦朧的小巷,細雨如簾,人們撐著油紙傘在雨幕中穿梭。三哥帶著她在玉湖劃船,湖麵霧氣蒙蒙,岸邊都看不清,似是誤入仙境一般,聽著聽著雲蘿落下了眼淚,連忙用手帕擦拭。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月華如練,眾人皆是醉醺醺的,雲蘿雖喝的是果酒,可是飲多了,竟也臉頰緋紅,微微有些醉意。宴席過半,雲蘿竟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侍月和明嬋扶了她回房休息去了。
眾人攛掇著不停給齊王灌酒,不一會齊王便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