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紅顏之雲蘿傳!
這些囚犯的積極性果真沒那麼高,孟大人看了半天,皺著眉頭唉聲歎氣,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況且王妃再三叮囑不可動用刑罰。孟大人無奈又來尋雲蘿商討,雲蘿聽了卻隻是笑了笑,這件事本就在意料之中,讓孟大人且放寬心,殿下自有辦法處理!孟大人不好再問,滿腹疑惑地走開又去盯人了!
到了晚上,雲蘿把眾人聚集在一起,侍月將這兩日播種情況略略統計,照著名單一一宣讀眾人的成果,下麵的人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侍月當眾宣讀完畢,隻聽到雲蘿緩緩說道“這兩日,大家辛苦,按著這兩日的進程,殿下要按量行賞,隻是這些你們都用不著,所以再多賞賜也沒用。你們有家人在齊地的,可根據自己每日勞作,賞賜家人耕田糧食牛馬不等,若是家人不在齊地的,殿下已書信告知,願意來齊地落戶,另外安置房屋,或者不願意來者,折了銀兩送與家人。”
眾人聽完不敢相信,一時之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首的一人開口問道“娘娘,你說的可當真?”
“當然是真的!有字帖為據,你們若是好好表現,肯戴罪立功,殿下自會上書奏請朝廷減免刑罰,到時你們便能早日與家人團聚!”雲蘿的話擲地有聲,不僅如此,雲蘿當晚便兌現的承諾,眾人看到皆是精神為之一振。
當晚,雲蘿又找到齊王,再三勸說他一同參與勞作。那齊王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兒,聽到這話,連連搖頭拒絕。雲蘿曉之以利弊說了半天,齊王索性裝瘋賣傻把雲蘿氣的說不出話來。
第二日,天還未亮,眾人便早早下田,孟大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高興萬分,這下齊地的算是有救了。齊王卻是伸著懶腰從草屋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一愣,昨天這個時候,大家還沒有下田呢!
雲蘿已經換好衣服,和眾位女眷忙著給眾人燒火做飯。齊王看著她這一身村婦的裝扮,不由地笑了起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那個村子裡跑出來的小娃娃!”雲蘿不理他,自顧地往灶台裡添火加柴,灶台的煙火嗆得雲蘿直咳嗽,齊王掩麵抱怨道“這些粗活讓這些下人做的就行了,你不用親力親為!”
雲蘿聽了這話,直起身子,笑了起來,反倒侍月嗆白一句“這廚房地小,怕裝不下殿下這尊大佛,您還是去其他轉悠吧!”
“你這丫頭說話越發沒規矩,你家主子也不管管!”齊王轉身向雲蘿告狀。
“我可管不著,這裡可沒有王爺公主,誰讓我們是乾活的命!”雲蘿竟幫著侍月說道。齊王臉一紅,自是討了沒趣,悻悻出了屋子。
初陽將升,薄雲欲遮,田間霧氣似有若無,寒氣漸消,稍覺微冷。周亭搬了把椅子,齊王伸了個懶腰,悠哉地坐了下來,不由覺得腹中饑餓,問周亭什麼時候開飯。
“馬上開飯!殿下要是覺得餓了,先喝口茶吧!”周亭說著端上一杯熱茶。
“茶點呢?”齊王看了看,皺著眉頭問道。
“殿下您就將就一下吧!這荒山野嶺的哪什麼點心啊!”周亭連忙解釋說。
齊王聽了也是,如今出門在外,不比王府錦衣玉食,當下也不在言語,低頭飲了一口茶,卻馬上吐了出來,“這是什麼茶?是給人喝的嗎?”不由地氣火中燒,把茶水重重地甩到周亭手中。
“殿下您也彆生氣,你還有的喝,我們公主可是從清早起來,連口水都沒喝呢!”周亭萬般委屈地說道。
“又是雲兒!她究竟想搞什麼名堂!”齊王氣呼呼地暗想,忽然明嬋喊道“開飯了!”齊王收了收神,起身去草棚。
看了早膳,齊王哭笑不得,半點葷腥都沒有,一碗清粥,一碟小鹹菜,沒了!齊王拿著筷子張望,看到熱氣騰騰的大鍋裡燉著肉塊,一筐一筐的大餅冒著香氣,侍月和明嬋正在給眾人盛著飯菜,齊王不由得咽起了口水。
“大家彆擠,都有,不夠再來盛!”明嬋高聲吆喝著。
雲蘿坐在齊王的身旁,偷偷看著齊王的表情,裝著不知情地樣子故意說道“殿下怎麼不吃啊!莫非不餓!”
齊王回過頭,不滿地說道“憑什麼他們有肉吃,我隻能喝稀粥!”
雲蘿還沒答話,就聽見下麵一個人看著齊王桌子上的食物問道“殿下怎麼吃這個?”眾人看到皆詫異地望向齊王夫婦。
齊王一時愣住,不知怎麼言語,卻聽雲蘿笑著說道“有勞便有獲,不勞怎肯食!大家在田間辛苦耕作,自當享有這份食物,我們隻是坐在這裡便覺得羞愧萬分,又怎敢同眾人分享!”一席話說的眾人皆是熱淚盈眶,齊王更是羞愧不已,再無半分抱怨,端起清粥吃得乾乾淨淨!
吃過早飯,齊王也換了一身衣服,挽起衣袖,就要跟著眾人下田勞作,雲蘿看到他這個樣子,欣慰地笑了“自西周時期便有天子下地耕田之說,是為‘籍田禮’,後王室子孫大多嬌慣,此禮便廢。漢景帝重拾此禮,並命子孫後代效仿,咱們既生在這王室,自然不敢忘記祖宗之訓!”
齊王聽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的法子總是多,說出這一大推道理,不就是讓我跟著他們一塊下田嗎!”
“殿下是齊地的王爺,自然要身先士卒,您養尊處優慣了,往日對政務也不上心,現在可不能再這個樣子了!”雲蘿說道。
那齊王從未乾過這種粗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手上就磨了一個水泡,疼得他呲牙咧嘴,眾人看到就是一片哄笑,臊的齊王臉頰通紅,憋著一口氣,強撐了半日,真真是渾身骨頭架子散了,隻剩一口氣憋在胸膛!
雲蘿哭笑不已,拿著手帕為齊王擦拭著汗水,明嬋上前幫著他把水泡一個一個挑破,雲蘿忍不住埋怨他道“你說你又沒乾過農活,那麼拚命乾什麼?這下有得你受了!”
“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怎麼到頭又埋怨起我來!”齊王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就在田間做做樣子就行了,還真讓你和他們一塊下田啊!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一樣,就你在那裡犯傻!”雲蘿正說著起勁,明嬋正巧又挑破一個水泡,齊王吃痛“哎呦”一聲喊了出來,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雲蘿與孟大人將事情安排妥當,當天便和齊王離去。齊王看到終於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不禁心情萬分舒暢,雲蘿閉目靠著明嬋半醒半睡,這幾日著實把她累的不輕。
“再待幾日,我這把小命都得丟在這裡,總算能回去了。回府之後,我要大擺宴席,把那些好酒好菜都拿出來,咱們使勁放鬆放鬆!”齊王興高采烈地提議。
雲蘿聽了他的話,睜開眼睛,笑著說道“臨走的時候,我可是吩咐陳姐姐將府中各項開支縮減一半,除有特殊,月例銀子也每人減半。殿下回府若是大吃大喝,隻怕後半個月大家都得跟著喝西北風!”雲蘿的一番話澆了齊王一頭冷水。
“好你個雲兒!你是不是早就籌謀好了!你……”齊王被雲蘿氣得說不出話來,轉過頭不去理她,心中卻在想,等回了府那便由不得你了,楚楚向來聽我的話,還不是我讓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想起來,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楚楚,心中也甚是思念,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即飛回她的身邊!。
卻沒想到陳楚雨和雲蘿是一夥的,完全不聽從高慶佑的命令,把他鬱悶的不行。到了晚上,周亭偷偷拿了酒菜送到書房,讓齊王眼中一亮。
“你從哪裡要來的吃食?”齊王啃著雞腿問道。
周亭在一旁給他倒了一杯酒,緩緩說道“陳姑娘用自己的銀子托我買了酒菜悄悄地給殿下送過來!”
齊王一愣,心中萬分感念陳楚雨好,臉上的笑容遮不住,嘴裡不清不楚地說道“還是楚楚對我好!你家主子這是要餓死我呀!你也彆愣著,陪著我一塊吃,我一個人吃太沒趣了!”
“我可不敢,我家公主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周亭咽著口水說道。
“你家主子若是發現你給我偷偷帶吃得,還得再扒你一層皮!”齊王邊威脅著周亭,邊把一隻雞腿塞到周亭的口中。
這些天周亭跟著齊王跑前跑後,他比齊王好不到那裡,聞著到嘴燒雞的香味,周亭早把雲蘿忘到腦後,香得差點連自己的手指頭都吃了,隨後嘿嘿一笑說道“這個燒雞還得是禦盛齋的好吃!”
明嬋偷偷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雲蘿,雲蘿抿嘴笑了,“這個陳姐姐呀!就她心疼這個王爺!”說罷又想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吩咐明嬋,“去吧上次和趙姐姐一起賺的那筆錢全部支出來,置辦些房屋家具衣服什麼的,再從我的庫房中支一筆銀子,買了吃食送到孟大人那裡!”明嬋應聲下去了。
“公主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侍月心疼的說道,自己公主出手向來大方,仿佛那錢不是自己的。
“銀子嗎,就要動起來,放在一個地方那和石頭就沒有區彆了!我們今天扔出去,到時候收回來就不止這個數了!”雲蘿對錢財之物向來看得很輕,一來吃穿用度她都不缺,二來什麼樣的好東西她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