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啊!打發了我過去,剛才就被她好一頓嗆白!真真是難為她了”陳楚雨反而笑了起來,起身為齊王倒了一杯熱茶。
“她可有為難你,若是說了什麼胡話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齊王立馬關心道。
“這個我若是不懂,可真是枉費了雲兒一片心思!我又那裡會往心裡去!”陳楚雨臉上很輕鬆,沒有半點氣惱的樣子。
齊王看著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樣子,陳楚雨又笑了,她怎會不明白高慶佑心裡想的是什麼,竟把他的話說了出來“你不必向我說什麼嗎,我心裡知道,況且她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彆說是你,換了旁人也是要分外憐惜,我又怎麼會拈酸吃醋!”
“你這樣想,我心裡便安心了,我的心都隻在你身上,旁人是裝不下的!”齊王深情脈脈地看著陳楚雨。
陳楚雨聽到這話,眼神竟慢慢暗了下來,看著齊王認真地問道“你對雲兒究竟是怎樣的想法?不許瞞了我,必須實話實說!”
齊王臉上詫異,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這話,便脫口而出道“我隻當是一個妹妹,怎會有其他非分想法!”
陳楚雨聽了這話,心中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低眉沉沉說道“我情願你心中不是這樣想的,若是這樣,我真要替她不值得!”
齊王不可置信地看向陳楚雨,說道“你說什麼胡話呢!”
陳楚雨竟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哪個女人不希望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她還小,尚不懂這些,若是她大了,通曉了這些,這一輩鎖在這深宮高牆之中,你要她如何自處?”說完抬頭怔怔地看著齊王。
陳楚雨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齊王又如何不明白,可是他卻急了起來,“我心裡再裝不下旁人,她要什麼,我便給什麼,哪怕是個孩子,隻是這裡卻隻能是你!”高慶佑拉住陳楚雨的死死地貼著自己的心口。
陳楚雨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卻是更加心疼雲蘿,感情這種事情是無可奈何的,既是自己強迫齊王接受雲蘿,對雲蘿來說更像是一種憐憫,似她那樣高傲之人,斷然不會接受的!
到了晚間,發了一通汗,雲蘿便大好了,吵著奶娘要吃的,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夜裡侍月本來要留下陪夜的,劉氏卻讓她休息了,明嬋略有些心疼地說道“嬤嬤這幾日辛苦了,還是讓我們姐妹留下吧!”
劉氏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姑娘家的睡得重,我覺輕,公主才病好些,夜裡有什麼吩咐的,我也方便!”說著便把倆姐妹支走了。
雲蘿睡了一整天,晚上便不困了,伏在桌子上描畫,劉氏拿了衣衫給雲蘿披上,雲蘿也不抬頭,笑著問她“奶娘,你看我畫的可好!”
劉氏笑吟吟地看著雲麓,也不看畫,回答道“好!公主畫的自然好!”
“你看都沒看一眼就這樣說!”雲蘿略帶撒嬌地說道。
“時候不早了,快些睡吧!”劉氏說著奪過雲蘿手中的畫筆,雲蘿無奈,隻得聽從她的話乖乖上床休息。
夜深人靜,劉氏守在一旁,雲蘿閉了眼卻全無睡意,不時偷偷抬眼看一看奶娘是否守在身邊,劉氏抿嘴一笑,眼中的柔情就和第一次看道雲蘿時一樣。那時劉氏本以為她會對這個小公主恨之入骨,是這個小公主害得她們母女天人永彆,可是當她把雲蘿抱進懷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她的心瞬時便柔軟了起來。
“孩子,我真心問你一句,你在心裡怎麼看待齊王殿下!”劉氏滿臉憂心地問道。
雲蘿睜開眼睛,認真想了很久,鄭重地說道“殿下就和三哥一樣,可是又和三哥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劉氏緊接著問道。
“嗯……三哥雖懂詩詞歌賦,卻不是附庸風雅之人,口裡總是談著家國大事,殿下就不一樣了,他不像一個皇子,隻顧著吃喝玩樂,可是他們都對雲兒一樣好,會帶著雲兒玩,記著雲兒喜歡什麼!”雲蘿說道。
“那他們倆你更喜歡誰?”劉氏又問。
“這個不能比較,他們都一樣,對雲兒都是一樣好!”雲蘿不假思索地說道。
“如果非要選他們其中的一個呢?”奶娘不甘心地問。
“這個……”雲蘿從來沒想過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如今聽了奶娘這樣問,反倒認真回想了一下,“如果非要選,我更喜歡殿下,三哥總是要求雲兒做這做那,可是殿下從來不這樣!”
“你有沒有想過,殿下是你的丈夫,和三皇子是不一樣的!這種喜歡也是不一樣的!”劉氏直接說道。
雲蘿一愣,可是臉上卻很是平靜,“殿下心裡都是陳姐姐,我才不要與她爭呢!”
劉氏無奈的苦笑道“傻孩子!你還太小,等你再大些便知道沒有什麼比這更可怕了!”
雲蘿笑了,她心中明鏡一般,怎會不知道今夜奶娘這番是何道理,可是那些事情是她無法顧及的,她不想把這些告訴奶娘,隻得稀裡糊塗地將她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