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定了。哦對,還有一點我剛在路上忘了說,姚哥說他會去找鄭廠長再溝通一下,把租期開始的時間儘量給咱們往後延一延。”
這是在他倆聊完租金之後,人家對方主動說的。
“妹子,不好意思了啊。帶你見廠長之前,我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幫你壓點兒租金,要不是鄭廠長說明原因,就連我也沒想到那一層。
有個事我是這麼想的,你看你現在家還沒搬過來呢,小洋樓也要裝修,遇到年關這些就全得按下暫停鍵。
所以我打算再去找找鄭廠長,儘量把起租時間多給你往後延,也算變相幫你省一點兒吧,你彆怪哥說大話就行。”
聽完周同學的原話,富貴還挺感慨的。
“嫂子,我真覺得老姚這個人不錯。雖說你幫了他忙,但這種事人家就是公辦公事咱也挑不出啥來。說穿了不是錢的事,哪怕就隻延個天呢,那也是他的心意,對不對?”
也許是男人的慣性思維吧,他的話讓陸征和盧雷也都跟著一頭。
周喬同意歸同意,感激歸感激,但現在令她發愁的事可遠不止一兩件。
如果放在前一陣子,延不延無所謂,能收獲這份情誼比什麼都重要。
但此時此刻不同了,規模一瞬間就陡然連跳了幾級,作為啟動源動力的資金自然要跟著一起水漲船高。
“一個月一千八,合到每天就是六十,天那也是好幾百塊錢呢,蝦米也是肉啊。”
周喬剛說完,陸征就跟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拽出來一本存折,放到了她麵前。
“給你好幾次了也不要,有一回我差點兒扔洗衣盆裡給洗了。這裡邊本來有兩萬八千多,我取出來兩千塊錢,作為預留麗莎九月份上國際學校的學費,剩下的都給你。”
看著存折,周喬心裡很感動。
雖然她很抵觸和陸征產生金錢來往,但小洋樓的訂金都交了,眼下根本不是就瞎要骨氣的時候。
富貴還是第一次見她為錢發愁,“嫂子,還差多少?”
周喬表示還沒算,“姚哥說了,前期如果手頭緊,租金就先按季度來交,但合同還是要按整年的簽,錢後麵儘快補上就行。
其實這錢我還是有的,但就初步來看,裝修和鋪貨這兩塊才是主要大頭。”
這時,盧雷提了個建議。
“嫂子,要不你也來個融資吧。兵哥的錢你倆咋算是你倆的事,但我和富貴的錢就當是入股了,你看行不行?”
“磊子,彆鬨啊,即使開玩笑也得有點兒分寸感。人家嫂子當初大夏天在夜市擺地攤,騎自行車冒大雨趕集的時候,你咋不說要入股呢?
現在人家乾到這份上了,你揣幾個錢來就想直接當老板,那不純屬是來占便宜的麼?彆說是嫂子了,就是換成外人這麼乾也不合適吧?”
屋裡一共就四個人,這番話沒有比從富貴嘴裡說出來更合適的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空車配貨也是獨立的吧,所以才能將心比心地體會到這種心情。
盧雷的臉頓時就紅了,滾燙滾燙的。
他立馬停下筷子道歉,“兵哥,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剛才沒想到那麼多,就想著大家合夥還可以相互照應。
富貴說得對,嫂子自己種地自己收,確實是我欠考慮,你們彆介意啊。”
陸征沒什麼反應,邊吃邊說了兩個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