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子明明心裡慌得一批，表麵卻裝得雲淡風輕，如打了雞血似的，底氣瞬間上頭，聲音都隨之拔高了很多：
“咋滴，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啊？你管我和誰在一起呢？”
“老子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喬院長多聰明的人呀，自家老爺子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
老爺子虛張聲勢的樣子，明顯就是心虛了。
喬院長心裡七上八下，懸在半空中的心如墜冰窖：真是的，家裡有個拎不清的老爺子，老是拖後腿，他該怎麼辦？
喬院長拳頭攥得咯咯響，心裡不停地往壞處聯想，又不斷地祈禱：
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隻是一起坐坐，對，就是一起坐坐……
“爸，你現在該不會，真的和王偉在一起吧？”
喬院長顫巍巍地問出這句話，心蹦到了嗓子眼兒，生怕等來老爺子肯定的回答。
喬老爺子那雙矍鑠的老眼四處亂轉，時而看看茶杯，時而看看手指，就是不敢看對麵正在對視，用眼神傳遞消息的兩個人……
哎呀，二兒子對王偉這孩子誤會有多深，對他和陳家有多抗拒，他該還能不知道？
現在……
唉，真是的，老二什麼時候不打電話，偏偏這時候打，也不會挑挑時候。
喬老爺子心裡也是怨念叢生，沒多會兒，還把當初在心裡念叨這事兒的顧小小也給怨懟上了，對自己這個得意兒子瞬間就沒了好語氣。
“是，你能把我咋地？你還能把老子揍一頓不成？”
喬老爺子耍起無賴，他是老子，老子想乾啥就乾啥！
喬院長無語，心裡再也沒有了那一絲期待。
他甚至懷疑，顧小小給他發那些信息的真正目的，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好直說，才這麼拐彎抹角地提醒他，自家這些破事兒……
喬院長愣神思考的片刻，還沒來得及說話，喬老爺子倒是叭叭叭的在電話那端火冒三丈：
“老二，你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啊？”
“你都四十多歲了，怎麼還被顧小小那個臭丫頭左右呢？是不是你又在她那裡聽到了什麼？”
“老二，老子告訴你，你自己可得長點兒心吧，那個臭丫頭不就是一個孤兒嗎，要啥沒啥，要不是有我們出手相助，她早就死了幾百回了，還敢在你麵前攛掇挑撥……”
喬老爺子不顧還有外人在，自顧氣急敗壞地把喬院長和顧小小噴了個狗血淋頭。
坐在喬老爺子對麵，各懷心事的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心裡默默記住了一個名字——
顧小小！
還是一個孤兒！
喬家救過他的命，愛挑撥離間……
王偉突然想起，在海城的時候，悅兒多次和他說起過一個非常討厭的女人，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
瞬間，王偉眼前一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老，豎起耳朵，想要聽得更多……
若真是同一個女人的話，那就好辦了，一個殘廢而已！
坐在王偉旁邊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飛機頭前麵那一撮長毛，定型後高高翹起，看上去不像斯文敗類，倒是有點兒像披著羊皮的大黑狼。
中年男人垂目，眼底閃過一縷暗芒——
嗬嗬，顧小小？
不知道哪兒蹦躂出來的小垃圾，也敢斷他們財路，真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