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緹心裡暗自好笑,這姓馮的,分明就是想找個由頭遊玩,又害怕甘州的天氣…如此沉不住氣,不過這樣也好。”
馮大人見溫以緹如此“懂事”,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盛開的菊花,層層疊疊。
好在如今吃飽喝足,隻待細細看上一眼,也算是不違背皇命。
臨走時,溫以緹對著店小二微微淺笑,那笑容溫和而又帶著一絲深意。
店小二何等機靈,見狀立即心領神會,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很快,在馮大人的不斷催促下,一行人匆匆朝著城外的深山之處趕去。
此時,天空中陰雲密布,寒風呼嘯著席卷而來。
原本圍在城外的百姓,早已不見蹤影,空曠的野外隻剩下幾個看守的差役。
溫以緹向來體恤下屬,這些差役平日裡在衙門中地位低下,雖在百姓麵前尚可耀武揚威,但在那些官員眼中,不過如同螻蟻一般,無人關心他們的死活。
於是,溫以緹特意差人在附近搭建了幾間簡易的房子,讓這些差役能夠躲在屋裡避風取暖,安心看管。
這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卻使得溫以緹在差役們的心中更是提高了一大截,在衙門中的威望漸漸提升。
所以,溫以緹等人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那些看守的差役們,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一個個毫不猶豫地迎著寒風走了出來。
他們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卻絲毫不顧,整齊地排列成行,臉上滿是敬重與感激,齊聲恭敬地行禮道:“溫大人!”
溫以緹麵帶和煦的笑容,微微點頭,一一回應著差役們隨後,她轉身示意,讓人把方才打包好的菜飯遞了過去。
溫以緹著說道:“這些是慰問你們的,不必客氣。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在這寒風中堅守職責,實屬不易。”
她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差役們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帶有獨屬天香樓標記的食盒,眼中滿是驚喜。
這天香樓,在甘州可是聲名遠揚,他們早有耳聞,隻是價格昂貴得讓人咋舌。
平日裡,他們這些底層差役,就算攢上半年的月錢,麵對天香樓的消費依舊是杯水車薪。
一旁的馮大人看著這一幕,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心中暗自嘀咕:“還真是會收買人心,這些不都是他剛才吃剩下的嗎?這小丫頭,真不簡單啊。”
然而,溫以緹倒是沒想那麼多。
馮大人遠道而來,為其接風洗塵,自然不能太過寒酸,所以準備了許多菜。
而一個人食量有限,即便馮大人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
這些大多沒動過的飯菜,若是直接丟棄,實在太過浪費。
畢竟溫以緹骨子裡、腦海中深深紮根的那股紅色之氣,如同烙印一般,始終影響著她。
實在無法做到,在這個時代貴族們大多過著紙醉金迷、揮霍無度那樣的生活。
不然溫以緹卻總覺得,有位老爺爺仿佛就在背後時刻注視著她。
溫以緹挑了幾個平日裡做事踏實、對這一帶山路熟悉的差役,讓他們帶著自己和馮大人一同前往。
馮大人之前遠遠眺望這深山奇景,並未覺得有何特彆之處。
可如今身臨其境,沿著山腳細細觀賞,心中的震撼如洶湧的潮水般難以抑製。
外頭寒風凜冽,然而,眼前這深山之上的景象,卻宛如時光錯亂,呈現出一幅初春之際春暖花開的夢幻之景。
花瓣隨風輕舞,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
這冰天雪地與春暖花開的強烈反差,怎能不讓人心驚?
馮大人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如此奇景,怕真是百年一遇啊!”
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花海,馮大人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想要上前摘些花,帶回去好好賞玩。
溫以緹見狀,麵露猶豫之色,微微皺眉,輕聲開口道:“不瞞馮大人,這山上的奇景來得太過匪夷所思。此前,為了給七公主籌備及笄禮,還有向陛下提供相關證據,我們才讓人在山腳下收集那些自然掉落的花瓣。除此之外,其餘時候,根本無人敢上山。大家都生怕觸怒了老天,降下災禍。”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衙門裡還存放著一些被風吹到山腳下的花瓣,馮大人若是需要,不如拿那些回去?”
馮大人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微微露出不悅之色。
他覺得溫以緹這是在敷衍自己,心中有些惱火。
他挺直了腰板,語氣強硬地說道:“溫大人,希望你能明白,本官是身負皇命而來。我要做的事情,你隻需全力配合便是,聽懂了嗎?”
溫以緹抬起頭,目光緩緩望向天空,眼神中滿是擔憂,卻又藏著一絲深意。
她靜靜地凝視著天空許久,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許久之後,溫以緹緩緩收回目光,看向馮大人,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好,那就聽馮大人的安排了。”
馮大人這才滿意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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