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已補完,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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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港。
地下樞紐某趟列車的第九節車廂內,沈語棠重新以靈態出現在殷妃央身側。
她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集中在殷妃央的腦袋上,中微子湮滅束和重子模擬齊上陣,正在人為的複刻陳牧舟所說的‘忒休斯之船’。
基於物質層麵的、輕微的、無害的微觀操作。
陳牧舟曾稱沈語棠為世界上最為精密的一台機床,所以對她來說,雕琢一個人的大腦,簡直易如反掌——在中微子這個尺度,人腦過於龐大且粗糙了,
神經末梢都比高速公路還要寬敞,所以沈語棠可以在不觸發任何感知的情況下,悄然完成這一切。
她的目的隻有一個,由點及麵,一點一點的用聚合體模擬的重子物質,替換掉殷妃央一些關鍵節點的腦組織——不用很多,被替換下來的腦組織則會被拆解至微觀,送入血管,循環至全身,作為營養成分代謝掉。
這是真正的‘精細操作’,
剛剛在內環境的時候,她已經憑借自己那令人發指的耐心和意誌力,以前所未有的專注,心無旁騖的投入進去,像打螺絲一樣,在殷妃央的複刻體上實操了多次,已經是熟練工了,
所以,在她回到車廂後,幾乎可以閉著眼實現預期目標,而她的專注也可以一分為二,使她在進行‘微觀操作’的時候,拿出一部分精力來觀察這對母女。
說實話,這對母女的表現,在她看來十分怪異。
列車外麵的交接程序已經接近了尾聲,但兩人並沒有下車、或者接見一下本地官員的意思,
沈語棠刻意離開車廂看了一眼,發現竟是六號車廂的那一對替身,在代行女帝職責,像模像樣的接見了時家那位年輕的白衣軍官。
而那白衣軍官似乎是衝著殷靈雎來的,可他全程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竟樂嗬嗬的回去了。
自始至終,女帝和公主本人都沒有離開過九號車廂,甚至都沒有下屬進來通稟什麼。
令沈語棠覺得怪的,還不止於此,她嚴重懷疑殷靈雎的孝心過於爆炸了。
堂堂帝國公主,竟然跪在地上,給她的母親垂腿,
整個交接過程近一個小時,殷公主甚至姿勢都沒變過。
殷妃央也是心大的,自始至終,也沒說讓女兒停下來歇歇的意思。
掌控欲、極度自戀……
想到陳牧舟給出的評價,沈語棠似有所感。
就在她懷疑這種局麵還要維係多久時,一直在翻看、批閱文件的殷妃央終於動了。
隻見她放下文件,從桌上拿起一個信封,又從信封中抽出一遝照片來。
沈語棠一邊手中活計不停,一邊好奇的垂眸湊上去觀察。
那是六個男性的照片,年齡不等,有稚氣未脫的少年,也有一臉絡腮胡子的中老年人,他們統一的特征是衣著華貴,拍照的姿勢也很正式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