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周念通在一燈大師那邊是如何學習“一陽指”與“先天功”的,不必詳述,反正連作者都不懂……
這眼看一年過去,瑛姑想兒子想的那是晚上都睡不著覺,年關近了,也沒心思采辦些過年的吃食和桃符什麼的用品,每日裡練功都提不起勁。
大年二十九那天,瑛姑無精打采地打開院子大門,卻驚訝地看見兒子正站在門外,笑嘻嘻地望著她。
快一年不見,周念通個子躥了不少,瑛姑初時還以為是幻覺,待得揉揉眼睛,見兒子的影像沒有消失,這才知道,真是兒子回來了!
她頓時眼淚就刹不住了,撲上去把兒子摟在懷裡,一句“孩兒啊”就哭個不停。
不怪瑛姑感情豐富,這兒子生下來就沒離開過自己,結果去學武,一走就是快一年時間,實在想死她了!
周念通有些尷尬,不過也心疼老娘,隻能反過手在瑛姑背上輕拍兩下,輕聲說“娘啊,有彆人在呢!”
瑛姑哭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放開周念通,擦擦眼淚,向四周張望。
她本以為朱子柳或者武三通就在旁邊,可是望去卻不見人影,隻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躲在周念通身後,怯生生探出頭望著她,腳邊則是一些行李,幾個紙包。
那小姑娘粉雕玉琢,眼睛大大,睫毛長長,皮膚猶如羊脂白玉一般,長得極為可愛,讓人望之便心生喜愛,瑛姑一見就喜歡上了。
她拍了拍兒子的頭,想開個玩笑,說句“孩兒出息了,怎麼把未來媳婦都拐回來了”之類的俏皮話,隻是剛才哭得太狠,氣息不勻,一張嘴倒是“呃”打了個嗝。
這個嗝效果比俏皮話還好,一時間連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都笑了。
……
進了家門,周念通四下張望一番,見家裡什麼都沒準備,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笑道“就知道娘一個人沒心思過年,我買了不少年貨,肉、菜都有,零嘴也不少,還有春聯桃符什麼的。”說著獻寶一般舉起了那些紙包。
瑛姑有些窘迫地收拾著家裡雜物,聽到這話倒是來了股火氣“是你哪位師兄送你回來的?怎麼就拋下你們兩個孩子自己走了?這要遇上壞人,拍花子的可怎麼是好?”
“娘你彆急,是武三通師兄送我們回來的,他說是急著回去侍奉師父才急急忙忙走的,其實我知道他是很不好意思見到你。”周念通笑著努了努嘴“瞧,這些年貨可都是他陪我們在市場上買的,放下東西就走了。”
“至於為什麼不好意思見你……嗬嗬,那是因為,他把麻煩丟你這了啊!”
瑛姑順著兒子的視線望向那個小姑娘,小女孩小心翼翼牽著周念通的衣角,一聽這話快哭了“念通哥哥,沅君不是麻煩……”
周念通連忙轉身去哄“不是麻煩,不是麻煩,念通哥哥說錯話了,該打該打。”說著提起手掌,虛虛往自己臉上扇去。
小女孩怕他痛,又連忙拉住周念通的手,不叫他打到自己臉上,淚汪汪地很是惹人憐惜。
周念通笑著哄了幾句,這才跟瑛姑說了事情由來。
……
這小姑娘叫何沅君,是武三通收的義女。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那次武三通到雲南大雪山公乾,他路遇強盜,從強盜手中救下了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就是這何沅君。
這何沅君的父母或許是殷實人家子弟,當時駕著馬車經過一座荒山,結果遇上強盜,不但馬車上的財物被搶,人也沒了。
何沅君的父親直接被殺死,她母親……那就不用說了。
何沅君也差點被殺,好在當時武三通經過,殺光了強盜,將小女孩救了下來,因為一時不知怎麼安置,隻能帶著她繼續行程。後麵的事情就是被歐陽鋒打傷了。
當時歐陽鋒叔侄命人背負了武三通,送回大理國,對那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何阮君,以為是武三通的子侄輩,雖不屑殺她,卻也沒有理睬。
這孩子就跟在背負武三通的人身後,也幸好那背負武三通的仆人心地不錯,雖然背著武三通沒有餘力再抱個孩子,不過卻也沒有甩下何沅君,休息的時候還把乾糧分給她吃,這才能帶著她回了大理國。
想想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雖然懵懂害怕,卻還能咬著牙堅持跟在人身後一步步走,趕了上百裡路,不叫苦不叫累,是何等堅強!
待得武三通被師父治好傷,說了這事,一燈師徒都對這個堅強的小姑娘起了深深的愛憐之心,於是讓武三通收她為義女,帶著一起隱居了。
隻是一幫大老爺們,撫養一個小女孩,也是難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