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圓月低懸。
千淩一人走在花草芳徑上,月光將她窈窕的身影拉長,她看著腳下的路麵,幾縷發絲垂落在麵龐上。
她已經散步有半個小時。
剛吃完飯,千父就和爺爺出了莊園,二叔也說有事,帶著未見麵的二嬸離去。
她哥拿上筆電在自己房間辦公,弟弟們則在打遊戲升級。
千淩注意著兩旁草叢,小時候在老家經曆幾次爬蛇事件,那種軟膩的觸感從腳背上慢悠悠爬過。
也不咬人,就是至今印象深刻。
止住思緒,她打算再走多幾步就回去,來這裡幾乎沒什麼鍛煉。
她抬了眸,正要繼續走,忽然腳背一沉,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仿若無骨壓在她鞋麵上。
千淩心下一驚。
剛移開眼就生事,頓了幾秒,腳背上的柔軟物體並沒有動靜,不似以往。
千淩禁不住低頭往下看,一隻通身雪白的小狼伏在她腳背上,隱約還能感知到它間斷的瑟瑟發抖。
它的毛發如同一捧冰雪,潮濕而冰冷。
“這是”狼?
千淩將小狼從腳上托抱起來,看著小,對她來說還是挺重的,大概十五、六斤的樣子。
它閉著雙眼,四肢都在輕微顫抖,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
千淩借著明亮的月光仔細檢查它的毛發,並無血漬。又一一撫摸過它的皮肉,沒碰到類似傷口的情況。
在她沒注意到的前頭,碧綠的狼眼疲憊地睜開一條小縫,什麼都沒看清,隻感覺到被人捉起。
它微微張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奈何有心無力,又昏睡過去。
千淩猜測小狼應該是從湖裡剛爬出來的,不然怎麼這麼巧,她剛走到湖邊,它就爬上她的腳。
現在應該是凍暈的模樣。
千淩將它抱在懷裡,墨黑的發辮垂落在小狼眼皮、鼻子上,讓它連昏睡也下意識想伸爪子撓癢癢。
大概是真沒力,爪子隻伸出一小半,對空氣撓了撓,什麼也沒碰到。
她抱著小狼走過空無一人的大廳,回到房裡,找了個大點的桶接上熱水,將它半身浸入水中。
小狼感受熱源,又半睜著眼睛醒來一次,掙紮著動了下四肢,還沒等到她反應,意識再次陷入混亂中。
千淩剛覺得手下的小身子有動靜,垂下眸子去看,又沒發現異樣。
小狼的心臟還在緩慢有力地跳動,她放下心,給它抹上一指沐浴露,細細揉搓著它的毛發直到起泡,她向來對毛茸茸的動物沒有抵抗力。
不過狼不容易被養,它們都是群居動物想到這,她眸光發亮,她可以養狗來著。
將小狼洗得全身香香暖暖,她又拿吹風筒開細風慢慢吹乾,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八點半。
將無意識的小狼放到床上,自己去到浴室洗澡。
順便在洗手間將頭發吹到半乾,連用兩次吹風筒,她抿了抿唇,揉了揉手腕,隻覺得手特彆酸軟。
拿著保溫壺剛打開,門外又響起一陣緩慢的敲門聲。
千淩放下保溫壺走過去開門。
“哥哥?”
千瀾還是原來那身裝扮,他垂眸看著她,手裡端著杯熱牛奶,彎唇淺笑:“都快九點半了,把牛奶喝完早點睡覺。”
千淩接過杯子,肢體習慣快過腦子,直接就仰著臉喝起來。
千瀾的視線不自覺順著她的頸項往下看。
半乾的長發劃過肩膀散於後背,如同海藻般洋洋灑灑,寬大的領口裸露出薄削的肩骨,線條極為漂亮,她身上隱有暗香纏繞。
千瀾移開目光,不再細看其它,壓抑著那不正常的心跳。
他接過千淩的空杯子,伸了拇指,神色自然將她唇邊的奶漬刮掉。
“去睡吧,晚安。”千瀾聲音溫啞,沒再看千淩,他今天晚上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好,哥哥也早點睡。”千淩將門緩緩關上。
她說哥哥的時候,沒有半點甜膩的感覺,他卻仿佛生生咽下一大口蜜糖。
“嗯。”
千瀾看著緊閉的房門,麵色冷靜,內心總有一種亟待噴發的衝動。
將手掌放到胸口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耳朵裡都是'呯呯'的聲音,循環在響。
千瀾強行梳理自己的情緒,回去後莫名就想洗個冷水澡。
冰涼的水衝散了那奇異的亢奮和躁動,雖然他也好奇但又想不明白。
而冷卻效應明顯行之有效。
千淩關掉燈躺到床上,體質越差越嗜睡。每晚喝完熱牛奶,入睡就更快。
她伸手將全身軟乎乎,毛茸茸的小狼抱過來,用臉蹭了蹭它的身子,整個人鬆懈下來,陷入深眠中。
雪狼尚未恢複元氣,被她緊緊摟在懷中,掩埋在一陣異香裡。
月落西山,狼身上的疼痛又緩緩加劇,雪白的毛發寸寸褪化。
整頭狼慢慢發生變化,虛虛實實間,很快狼影從床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千淩的手從雪狼身上,變為搭到男人柔韌有力的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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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蒼白著臉,頭搭在她的肩頸上方,略長的發粘在額際和臉頰上,雙眸緊閉,集中注意力抵抗身體裂骨般的疼痛,等待著月亮徹底隱沒下去。
汗珠串聯而下,延著鼻尖滑落,滴在她纖細的脖頸上,順著細白的肌膚沒入她的衣領。
房間裡彌漫著的香氣,正慢慢安撫著他的躁意。
直到曙光微微泛起,他才鬆懈下來,伸出舌尖舔了下未完全收回的牙尖,連帶著,不經意刮舔到身下女生細滑的頸項。
來自他自己的汗鹹味以及,另一人那種軟嫩至極的觸感
她的膚感如玉沁涼,若冰糕般,讓他不明就裡,差點就要一口咬下去。
他的心臟驟然劇烈震顫了一下,緩慢恢複的身體一點點使力,他撐著床麵抬起上身,與她拉開距離。
房間內是嚴實密閉的黑暗。
他那雙碧綠的眼眸散發著幽光,優越的夜視能力能輕易看清底下人的長相。
女生的模樣無疑是很惹人矚目的,墨發雪膚,唇色嫣紅,每一處都精致到無可挑剔。
她隻是閉目沉睡著,都能無聲展現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一切複雜晦暗的心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