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日都是陰雨綿綿的天氣,千父和老爺子時不時就要出去一趟,經常不見人影。
千淩的生活也不再單調,她白日都窩在客廳沙發上,抱著雞肉乾逗逗小金毛。
千凡他們也時常過來摻上一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為了讓美貌的大堂姐多笑笑,他們絞儘腦汁地鍛煉小金毛各方麵能力。
丟球撿球還好些,讓它學會定點上廁所是重中之重,僅僅幾天時間,就為此鬨出不少笑話。
千淩也逐漸和這兩個堂弟熟悉起來,慢慢了解到,他倆是表麵叛逆的事情做儘,壞事卻一件沒敢乾。
和她相處時有什麼說什麼,接不上的話,就算風馬牛不相及,轉個話題也要扯下去,竭儘全力表現出自己寬闊的'見識'和'成熟'的能力。
另一方麵,傾聽完他們的'閱曆'後,千淩發覺到他們和小金毛如出一轍的特質。
也許對主人特彆忠心,但也特彆容易被陌生人騙。
這段時間,千淩的二嬸突然在某一天,親自動手做了份甜品,由她兒子們帶上來。
明麵上說是做多的,給千淩吃,她兒子們轉頭就將她出賣。
“我媽明明就隻做了這一份,還說是多出來的,我想吃她都不讓。”
千揚坐在地麵上,手裡抱著小金毛捏來揉去,它還搖晃著尾巴試圖歪頭舔舔他,和他互動。
“姐,我媽對你真好,平常隻有我爸吃剩才有我們的份,這個你獨有。”
千淩美眸緩慢眨動一下,低頭看向麵前擺放的冰奶酪戚風小蛋糕,雪白色的奶酪淋在淡黃色的蛋糕上,最上邊還鋪了很多種碎乾果。
邊上是搭好的一次性刀叉,和一杯草莓香蕉奶昔。
上好的品相,讓她下意識以為是對方點的下午茶外賣。
“二嬸平時還會做這些?”儘管千淩已經猜到,對方可能不是針對她,但她們的關係應該大概還沒這麼好?
“不止。”千凡勾著唇毫無形象的側躺在單人沙發上,頭倚著椅把手,伸了食指輕輕搖晃。
“我媽會做各種甜食,糕點,包點,甚至連菜都做得超好吃。”
如果硬要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彆人口中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千淩隻是稍微聯想一下,就驚得微微瞪大雙眸,那個對自身事業十分看重的二嬸,如此全能。
“我姐也全都會做。”千揚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補上一句話。
“是哦,我媽和我姐都很擅長。”千凡讚同地點頭。
千淩收回目光,用刀切開一小口,雪白的奶酪順著凹陷處滑落,光看著都覺得很有食欲。
隻是小嘗了一口,她就被這種手藝人折服了,綿軟甜蜜中帶著點檸檬汁的酸味,十分適合沉悶的天氣。
“二嬸真棒。”民以食為天。
她二嬸不管對她說什麼話,也沒真正傷到她,反而送來這麼好吃的甜品,千淩對她的好感遠超私菜館那份魚湯。
“那當然,姐,你要是喜歡我媽做的甜食,我可以讓我媽多做些。”千凡這一刻完全忘記了,他在家就是他說他的,對方做對方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透明人。
“是啊,姐,我媽反正也是自己做吃的。”
千揚在他大堂姐麵前,和自己親哥難得達成共識,說出的話意思都差不多。
“不用,我很感謝你媽媽送來的點心,但還是彆麻煩了。”千淩長睫微垂,紅潤的唇瓣輕輕上揚。
五月的天雨水密集。
她聲線清冷若冰,低頭淺笑時卻如初升的朝陽,柔和且溫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
兩兄弟一時看得入了迷。
已經相處好幾天,他們依然像是井底之蛙,不時就要被驚豔。
等他們反應過來,千淩已經喝完小半杯奶昔。
“不麻煩。”千揚想起前麵的話題,不過腦子就把話先接下去。
“姐,我媽肯定是願意的。”千凡保證。
就他老媽那種性子,會給人下一次廚,都說明她是樂意的。
千淩抬眸,“真的不用,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這一說,千凡他們也想起來了,明天大家都要分開,忽然就理解千栩和千喜離開時那份不舍。
要是能每天看見大堂姐,心情都能明亮好幾分,外麵的花花綠綠他們都願意放棄,好好賺錢養姐姐。
千父依然買的夜班機票,千母和千瀾已經回來,他們幫著收拾行李,來得時候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卻麵臨大包小包。
次日下午,一樓大廳。
“爸,拿不了,真的拿不了。”千父無奈的蹲在一個大行李包前。
看著老爺子還在指揮傭人找這個那個,心情複雜。
“你還沒到50歲,這才多少就拿不動了?”老爺子聲音蒼老,佯裝著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爸,我隻有兩隻手。”千父眼睛掃向一地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有苦難言。
“爺爺,這幾箱牛奶不用帶吧,家裡有。”喝完還可以買。
千瀾站在牆角邊,神色嚴肅中又透著無奈,身旁是疊到半身高的牛奶箱,他無法想象這要怎麼搬上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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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飛機是限重的。”千父總算抓到擺脫這堆物品的契機,趕忙開口,希望他爸全收回去。
“我當然知道,我也沒讓你們帶上飛機。”老爺子一臉高深莫測,他向身邊拿著表格的管家問道:“準備好了嗎?”
千父和千瀾同時側眸看向管家。
“老爺,車已經準備好了。”管家恭敬的彎著身體。
“什麼車?”
千父看向自家老爺子,險些維持不住一貫的優雅做態,眼中難以置信:“爸,我買了四人的機票。”
老爺子不以為意,“放心,不會讓你們運的,開貨車的是專業司機,有十多年長途跋涉的經驗。”
“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東西幫忙挪到車上去。”他慢慢走門邊指向外邊。
不知何時,不遠處大門口出現一輛貨車,不算太大,七八米長,紅配綠的車身在灰白的陰天裡一目了然。
“爺爺,車是怎麼開上來的?”千瀾濃眉間折起一道褶紋,他們年年都是走路上的山。
“附近有車道,不過我希望你們多走走路。”所以路就不說了。
千父知道他爸的性子,沒有在意。
隻是看著那輛貨車,再一次環顧地上的東西,“爸,這是不是有點誇張?”
從非凍品到凍品,從食材到藥材,甚至還有好幾台空氣淨化器。
眼睛瞥到某處:“爸,你告訴我那一鍋是什麼東西??”
前麵的他還能接受,但是這白釉砂鍋也放在其中,是什麼意思。
它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