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內特夫人又找了一個男朋友。
她原先是個平民,因熱情的性格和獨特的魅力,被某天路過、擁有獨特審美的傑因特裡男爵看中。
雙方結婚不到十年,丈夫染病去世,他們的領星較小,位置偏遠。
儘管繼承了遺產,但沒了男主人,領民們質疑女性領主沒有能力,紛紛移民。
少了大量人口,征稅跟著也少去大半,盤不活經濟,日子也就漸漸蕭條下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
餘下的一對子女還需要照料,黛芝貝內特立即恢複自己的姓氏,不間斷地外出交際。
憑借出色的勾搭技巧,交往到一些外來商人做男友。
生活上倒還靠不著他們。
主要是她的大女兒,自出生起便患有奇症,必須用聯邦的藥物注射維持體膚活力。
那款藥劑隻能用聯邦幣,還得去往聯邦才能兌換。
她人生地不熟,僅能背靠走南闖北的大商人男友們。
五任男友,至今沒斷過聯係,藕斷絲連,有兩個男友也是帝國小爵領,待她不錯。
就是她才37歲,大女兒甚至剛成年不久,不願再結婚,浪費青春到一人身上。
她脾氣不太好,並不想委屈自己再嫁人,適應雙方習性。
現在這樣,怎麼玩都行。
還能哄著他們,幫忙買藥送藥。
貝內特向來會利用自身的優勢,再一點點暴露本性,聲明自己和對方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由此來確定雙方是否意見一致,如若對方確實不在意,一方為了色,一方為錢。
雙方就順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帝國戀愛自由,隻要不結婚,彼此有幾任對象都無所謂。
基因升級,感染病已經很難見到,目前隻研究一些奇怪病症的藥物,試圖針對治療。
這日午後。
貝內特帶著第五任男友返回莊園,身穿一襲性感的銀色吊帶長裙,絲滑緊身,腳上踩著一雙亮銀色的細高跟。
身材豐滿,蜜色肌膚在日光下閃爍著光澤,一頭棕色大波浪,垂到一側高聳的胸脯上。
一雙細彎的柳葉眉,淺棕色的眼睛自帶眼線,眼皮輕掀,眼尾稍稍上翹,紅唇豔烈似火。
一眼望去千般風情。
進門前還勾著男人的臂彎,進門後就撇下男友,不理會對方雙手提著的大包小包。
穿過一條小沙道,來到家門前,開口就喊:“寶貝們,媽咪回來咯!”
“親愛的,快給媽咪開門呀!”聽到屋內傳來的腳步聲,她的笑容眨眼從冶豔變得溫柔。
身後的男人並不介意女友的無視。
他穿著灰色西裝,身材高大,一頭黑色短發,儒雅的麵上留著些許胡須。
提著滿手禮物笑容溫和,顯得成熟而穩重。
隨著"哢噠"一聲脆響,簡約的白橡木門從內打開,露出一張格外出色的麵容。
少年身形高挑,上身穿著黑色t恤,搭一條寬大的軍色工裝褲,脖子上掛著一副降噪耳機,左手腕上扣著一個金屬環。
棕色短發,五官青澀俊朗,鼻梁高挺,唇色粉嫩。
眼睛是極淺的琥珀色,卻在半斂起時,顏色更淺,像是獸瞳,帶著十足的危險性。
又酷又痞,揚眉或是勾唇,都有種說不出的少年銳氣。
“哇哦,幾天不見,我的兒子真是越來越帥氣了。”貝內特笑得眉飛色舞,張開雙臂,想要給兒子一個熱情的擁抱。
伊恩傑因特裡側過身體,又後退一步,讓她抱了個空。
沒什麼表示地將目光放到男人身上,不太在意地詢聲道:“這又是哪一個叔叔?”
貝內特沒在意兒子的避讓,拉過男人的手,介紹道:“噢,快來認識一下,這是你的戴維叔叔。”
伊恩看上去並不是很想理會對方,興致缺缺。
哪知他媽咪下一秒又笑眯眯道:“姐姐的藥劑,也是由他幫忙托了兩管回來哦。”
伊恩雙眼快速掃過他手上幾個大袋,猜測著藥劑的位置,喉嚨逸出"乖巧"的話:“你好戴維叔叔,謝謝戴維叔叔。”
“你好,伊恩,經常聽你媽媽說起你們。”男人禮貌說完話,往屋裡頭看了一圈。
有些疑惑:“很高興認識你,你的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雖是奇症,但聽說並不影響她的日常行動和健康。
“啊呢,是呀,我親愛的小千呢?”貝內特環視一圈,語氣十分不放心。
伊恩看男人不太熟練的關愛表情,輕聲道:“在花園裡。”
“天哪,今天陽光很好,我的寶貝,她終於願意出門散心啦。”貝內特顯得十分高興。
當即就朝花園走去,高跟鞋踩在木製地板上嗒嗒作響。
身後兩人見狀,也隨後跟上去。
後院盛開著多種多樣叫不出名字的鮮花,爭奇鬥豔。
炎炎烈日,花園中間僅搭著一個巨大的遮陽傘,罩在兩椅一桌上方。
千淩半躺在其中一張藤椅上,視線聚集在花朵上,又仿佛穿過它們,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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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兩天前,突然出現在這具身體中的。
親眼看著這具身體,隨著時間慢慢變成她的模樣,唯有發色和瞳色不變。
二次穿越對她來說,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由於病症原因,原身的記憶並不完整。
隻記得原身的父親是個地位偏低的男爵,多年前去世了。
有個小一歲的弟弟,自六歲起,便著手照顧自己的姐姐。
原身的母親生得十分漂亮,不擅長養小孩,喜歡穿得花枝招展,也不與他們住一塊。
平日由機器人保姆照料。
這不是說她不關心他們,隻是表達的方式不同,平日還是極為看重自家孩子的。
她似乎與多位男士有牽扯,每回來看望原身時,身邊跟著過來的人也不太相同。
千淩弄不懂的是這個世界背景,腦中是斷斷續續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千淩,不過是多了一個姓,全名是千淩傑因特裡。
巧合又怪異。
這似乎是一個偏西歐的父權時代,男人在外經商、打仗,平民種植養殖。
女人則被視為脆弱的生物,不被允許從事任何體力活動,一生隻有生育一個作用。
而且大都活不到老年。
但自身母親,又能如此輕易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這推翻了她自以為"完全父權"的想法。
千淩能聽懂這裡的話,卻無法溝通,沒得到準確的認知。
想得深了,腦子都有些隱隱作疼。
原身的病,遠比她自己的胃病來得更重,且奇異。
自出生起,原身便患有一種極為罕見的、神經發育障礙的非遺傳病,嚴重影響思維和記憶、禍及聲帶方麵。
至今完全喪失語言能力。
原身從小到大未曾學會說話,也說不出話,連簡單的"啊"字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