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城,快點進城!”
“都躲到地窖裡去,彆出來亂跑!”
“那幾個小崽子,彆在外麵傻站著了,快點躲起來!”
司徒白澤的呼喚,最先反應的不是周承珍,而是這些芸芸凡人。
他們狼狽驚恐地四散逃竄,喧鬨繁雜。
離南原城近的,便快速躲到城內隱蔽之處,整個身子瑟瑟發抖;那些離得遠的婦孺,或礦山的工人,就隻能躲在草垛洞溝中,絲毫不敢窺覦天空,唯恐被仙人遷怒責罰。
仙凡間永遠存在著猶如天淵的實力差距,這絕非凡俗法一家姓可以彌補的。
對於這些凡人來說,隻要是能在天上飛的仙師,皆是可以隨意草菅人命的仙人,隨手一擊都可能將他們打殺成肉泥屍骸,萬不可招惹得罪,更不可有絲毫的冒犯。
他們現在也隻能期盼,周家能夠庇護他們,願意庇護他們。
那些年幼的孩童雖然不知父母為何這般恐懼,但小孩子本來就懵懂稚嫩,在如此驚慌的氛圍中,很快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即便有人掩住口鼻,哭聲也還是在四方此起彼伏響著。
周承珍正盤坐在院內煉丹,聽到外界呼喊以及如此嘈雜的動靜,瞬間站起身來,急速催使陣盤。
下一刻,南原城緩緩浮現出一道虛幻結界,朦朧微光如潮水般向四方激蕩,讓那些凡人不由地心神寧靜。
這道結界其實一直都存在著,隻是此前從未完全浮現,展露自身威勢罷了。
望見法陣升起,司徒白澤臉上瞬間露出喜色,從體內擠出所剩不多的氣血,劍光更強盛了一分,向著南原鎮急速飛旋。
青恒三人叫罵一聲,尾隨不退。
周承珍出現在樓閣半空,為了以防被修士阻絕,他連續捏碎四張傳念符傳訊家族,隨後才細細打量天際的四道遁光。
傳念符最遠距離隻有十幾裡遠,自然不可能傳到三百裡外的白溪山。
不過,很快就有幾處山林隨之飛出傳念符的靈光,繼續向北傳遞而去。
南原城離周家諸多鎮寨相隔甚遠,想要傳遞消息,隻能這樣在山野布置眾多傳訊節點。
周承珍思索自語道“怎地是司徒白澤,那身後三人又是什麼來曆?”
“這是否是司徒家的詭計,想假借劫殺之名,從而攻陷南原城?”
“還是青家得知了兩家間的丹藥交易,想要劫殺這司徒白澤,從而震懾兩家?乃至是栽贓我周家?”
“亦或者真是什麼魔道劫修,想要殺人越貨?”
……
數息間,周承珍腦海中便浮現出好幾種可能。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要麵臨一個抉擇,那就是救不救?
若是不救,依照對麵三人的氣息,他隻需要憑借法陣威勢堅持半個時辰,乃至更短的時間,叔公他們便有可能趕來救他。
而且,憑借保命玉牌以及諸多寶物手段,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
但那樣做,這城中千餘人可能就要遭殃喪命,同司徒家的生意也可能就此斷絕。
但若是救的話,其中的凶險也是周承珍不敢冒的。
想到這,周承珍從懷中取出好幾種不知名的丹藥。
“承明哥,這種種惡名,還是你來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