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肉身化基的戰力不足道參法兩三成,魂魄底蘊也薄淺難防,更是近乎斷絕了再往上修行的可能。
但對於本就無緣化基的煉氣修士來說,就算其中弊端巨大又如何,那這也是實實在在的化基,怎會不為之癲狂!
至於這消息流傳出去,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趙國其他玄丹勢力可能沒有肉身化基的法門,卻也必然有類似的秘法,或為假化基,或為秘法道兵,自不會在意這玩意,也不太可能看得上。
反倒還可以將各府各郡的煉氣散修引來,從而增盈壯大治下的實力。
“用十萬多靈石的低階靈材,隻為換得一位戰力低下且進無可進的假化基,這其中得失如何,還真不好衡量評定。”
“不過,日後倒是可以此為寶,開辦盛事靈會。”
“如今好歹為一方勢力,有祖父坐鎮,自不懼旁人覬覦。”
周承元感慨一番,隨後便化作流光,向著龍虎大營飛去。
如今鍛靈化基丹初創,其中技藝尚且簡陋粗劣,需要改良增進,自不能貿然讓外人嘗試,免得被識破其中煉製跟腳。
其次,再怎麼也該緊著周家本族修士用。
畢竟,周玄崖和陳福生都還沒有成就化基,自身資質低劣平庸,家中也沒有合適的寶物供其突破;若是不以這丹藥成就肉身化基,隻怕真就壽儘而隕了。
龍虎大營
旌旗如雲飄揚,鐵甲寒煞凜冽,萬千兵卒正持戈操練鍛身,踏得塵土飛揚,擂鼓如雷轟隆作響。
而在操練場上方,稀薄血光凝聚如虹,猶如焚火烈烈,正不斷煉化金石之物,正是周玄崖開創的以戰煉兵之法。
望著如此肅殺一幕,周承元即便是化基修士,也還是被其所震懾得難以言語。
點將台上,周玄崖身著玄甲戰鎧,正時刻注視著金石之物的煉化情況,卻是忽有所感,慕然回首,便望見周承元踏虛半空。
“叔父。”
周承元落下身形,朝著周玄崖作揖行禮。
“今日怎地有空來我這了?”周玄崖催使術法,引得血光不斷變化,“莫不成是族裡出了什麼要緊事?”
“侄兒這次前來,是煉製了一顆丹藥,想讓叔父服用。”
說話間,他將丹瓶從懷中取出,隨後將前因後果一並說出。
待聽完這些,天穹上的金石之物也呈現出了盾牌輪廓,隻差最後的銘刻祭煉。
周玄崖淡聲說道:“拿回去吧,我不用。”
“叔父,您為何不用啊?”周承元語氣急促,“您為家族勞苦了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突破的機會,怎地也是您來。”
“侄兒知道您節儉念家,不想浪費家族的資源。”
“但叔父您已經九十五了,就算不為自己思量,那承明承時他們呢,還有祖父他老人家。”
“當年父親離世,大爺歸天,他老人家就已經神傷不已,若叔父再一意孤行,隻怕他老人家又……”
聽到前麵那些,周玄崖尚不為所動,但聽到最後幾句,他也是神情閃爍忽動,嘴唇翕動,良久才說出話來。